王家這幾年,家族的布莊、瓷器生意由於經營不善,每況愈下,一直吃著老本,加上如今戰火的逼近……所有的門麵和產業,都是瀕臨倒閉的邊緣了。
王之蓮現在可是他唯一的救星了!所以絕對不能死!
於是隻好答應下來,穩住他,說道:“是是是!樂神醫說的話我現在就去辦!馬上派人去官府找黃大人撤銷對容家和容卿的狀詞可好?!”
樂神醫見他既然答應了下來,也沒有再理他了,徑自做好自己的事情。
這是他能為容丫頭所做的並不多的事情,不過舉手之勞便能解決她眼下的麻煩,一直打心底裏喜愛這個伶俐的丫頭,所以也願意幫她。
容水此時心裏存了感激……樂神醫屢次幫助了自己,隨叫隨到,而自己卻隻能無以為報。
煩惱多日的一個問題,居然就這樣解開……僅僅是因為有了樂神醫的親力相助,這份情,容水記下來了。
容丫頭感激不盡的目光,樂神醫倒是沒感覺什麼。
他做事幫人一向隻隨著自己高興,要是想要幫這個人無論再困難也會竭盡全力,若是不想幫那個人,任憑你下跪在地,他也可以做到見死不救。
容卿一直看著簾內的王之蓮,望眼欲穿的樣子讓容水有些心疼。
她突然想到,或許二哥真的很愛那個王之蓮吧?兩個人……分明就是情人之間的舉止和對視……
現在這份感情從男男轉變為男女之間,也是順理成章吧。
隻是看著王員外這個樣子,容水覺得要讓這兩人走在一起,可能會比登天還難。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是二哥所看中的人。
而後,王員外將容水容卿安排在外室,好水好茶的款待著,隻留下樂神醫和他的藥童,幾個使喚的丫頭,在裏間伺候著。
容水看著二哥坐立不安,又看看王員外直接事不關己的離開了這裏,心裏感歎萬千。
王員外一得知王之蓮可以被救活,就漠不關心離去……想來王之蓮在王家過的不好,他對這個女兒的態度,也是讓人鳴不平。
她對著容卿講道:“二哥,樂神醫說了不會有事的!你就相信他吧?他的醫術很高明的!”
容水話說完,容卿依然不能放下懸著的心……
他們都不明白王之蓮對他的重要性,那個傻子!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路?!她抱著怎樣的想法...選擇走上這一條絕路的?她是不想麵對什麼?是自己......還是未來敗壞的名聲。
此時的容卿也不明白......沒有王之蓮的親口訴說,一切都隻是憑空猜想罷了。
容卿看著擔憂自己情況的妹妹,說道:“水兒...別管我,沒有事的。”
二哥這樣的情況怎麼能夠不擔心呢?他的傷痛都溢於言表。
容水無法想象,此時的他內心當中正經曆著什麼樣的巨大惶恐。
就這樣焦慮不安中度過了幾個時辰,當樂神醫疲憊的走出內室時,苦苦煎熬了這麼久的容卿才終於得到了釋放。
他第一個奪身上前,說道:“神醫!王之蓮怎麼樣了?還有沒有生命危險?”
容水很少看見樂神醫顯露出疲態的樣子,以前無論什麼樣的大病小病他都能雲淡風輕的治好,於是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好在接下來的消息是好的,樂神醫說道:“裏麵那個丫頭,一醒來便嚷著要見容卿,快去吧!”
容水扭頭去看容卿,便看見他不敢質信的樣子,似乎認為王之蓮不想見到他一樣。
容水說道:“二哥,你還不快去見見王小姐?趁著這會王員外沒有在!否則一會不知又要多加阻攔什麼。”
容卿這才被容水驚醒,腳步遲疑的往內室走去。
撩開了這一道阻隔兩人的珠簾,就像是撩開了兩人之間的隔閡。
容卿看著王之蓮,她幽幽欲泣的眼睛正望向了自己,那裏麵包含了太多的東西……難以承受的一切。
她虛弱的在床頭喘息著,看上去甚至連抬手的力氣也全無,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王之蓮,讓他心如刀絞。
他小心嗬護備至的王之蓮……不是要看見這個樣子的她!
王之蓮聲音細如喃呢的呼喚著:“卿哥……卿哥……過來好嗎?”
那麼小心翼翼的她,刺痛了容卿的心,那不是他要的態度,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個樣子了?
容卿不再躊躇,而是直接上前,握住了王之蓮伸出的手,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王之蓮她的淚水盈滿了整個眼眶,說道:“卿哥,你原諒我了嗎?”
容卿沒有想到這是王之蓮死而複生所問自己的第一句話,心裏酸了一大片,柔軟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