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真正的進入到了王烏城,才發現遠觀遠不如近見,來得還要震撼一些。
城中大大小小的鋪子均是門戶緊閉的狀態,除了城中一列列巡邏的軍隊穿梭在其間,便很難再見到人影了。
而兩人還要警惕著,遠離這些看上去就不善的大燕軍隊,淒風慘慘......確實蕭瑟不已。
想想也是...戰火的逼近就連遠在江城也能夠感受到如承一脈的景象,在這裏...肯定是加倍的。
所以......進城後,兩人所麵臨的主要問題,是要在哪裏打聽這些有關於戰況的消息...並且補充一些物資,好進去潛入浪州城。
容水與成期駿相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中察覺到了目前的困境,於是兩人一個轉身藏進了街角的巷道裏麵了。
成期駿講道:“現在的情況比我們預想得還要冷清...這裏尋找消息,想必困難得多,容水......你之前所說從這邊得到的消息...是從哪裏得來的?”
成期駿提出了問題的關鍵,同時也讓容水想起了自己一開始忽略的一些事情,便是所有邊關消息的獲知!
她靈光一閃,對著考慮問題越發成熟的成期駿講道:“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所有邊關的戰況都是九叔為我提供的,而以前聽他講過,似乎是趙先生那裏得知消息的來源。”
她怎麼能夠忘記呢?早前便知道趙俞坐鎮虎昌寨,卻能盡知天下事,並且在戰爭開始以後,他總是能最快獲取一線的消息,而容水想要知道什麼,也便是他那邊傳來的消息。
成期駿說道:“原來是趙先生?!他的確是手下人脈遍布的,而且虎昌寨這一次過去軍隊的人,據說也隨時和他保持著秘密的聯係,所以能夠得知很多一手的消息......甚至不能外傳的軍隊裏麵的機密,要是找到他!那麼我們一定可以全部得知,戰況和想要知道的一切消息還有君離的下落了!”
話雖如此,不過若是趙俞還能夠與虎昌寨的人取得聯係,那麼給自己的信中也不會是說...不確定是否,是君離一行部隊被派遣進入了浪州城完成任務了。
並且極有可能的是,趙俞已經很久沒有與虎昌寨的人有聯係了,所以......也隻能倚靠著別人的消息和傳言告知...有可能是君離他們被俘虜了。
想到這裏,她說道:“.......也是怪我臨走之前,沒有細細去向趙先生打聽,所以他在這邊的耳目也不好尋找了。”
一說完,便又開始了深深的自責了......這一次自己的行動,真是莽撞至極,什麼都沒有考慮到就匆匆前來了,現在到達了王烏城,又一團亂麻,沒有什麼頭緒。
成期駿見著容水懊惱的樣子,說道:“先別急,總會有辦法的,現在還是先等等,夜裏到了...便好打聽消息了。”
容水並不明白成期駿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何夜裏到了...就好打聽消息了?
但是據她所知,成期駿並不是從小生長在虎昌寨裏麵的人,在進入山寨之前,他其實自己流浪闖蕩江湖許久了,所以當初趙俞看中了他的某些閱曆和性格特質,決定將他培養好,送到容水身邊來當差。
所以雖然感覺到疑惑,她還是選擇相信成期駿的話,相信他在這個時代闖蕩已久的經驗和能力,要不是之前他點醒自己...依照最近自己莽撞的個性,說不定就闖到了浪州城裏去了。
便點頭,說道:“好的,都聽你的。”
成期駿聽了這話,不知為何,總覺得很是受用......他喜歡容水用著軟軟的音調,說著都聽他的。
於是講道:“那好吧,我們先找地方安頓。”
於是兩人一同消失在城裏的街頭。
夜色彌漫住了整片邊關的上空,一輪圓月當空升起,照亮了小城的鶯聲燕語。
王烏城的街道依舊是空空如也,邊城這邊就連打更人的蹤跡也難以尋覓,估摸著也是舉家搬遷了出去。
容水眼前是一片漆黑,隻有在夜色之中看著朦朦朧朧的房屋輪廓,還有身邊緊緊相隨的成期駿是清晰的。
她有些不安於這樣的環境,於是伸手牽住了他的衣裳,問道:“期駿?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你還讓我穿著這一身?”
容水拉扯了一些身上的衣服,的確覺得很是不習慣的......原來是成期駿為他帶回的簡易男裝長袍。
成期駿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不動聲色的將手伸到了容水的背後,隔著一點距離保護著她,不要在黑暗的環境中摔倒。
很快便來到了目的地,即便容水心裏有些這樣的準備,但是當真的看見掛上那個紅燈籠的場所,還是有一些微微的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