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侍衛示意可以進去之時,餘飛才又進入了覃南的營帳裏麵,一抬眼便看見了他。

此時的覃南已經跟方才不太一致了,他正襟危坐,空洞蒼涼的雙眼裏現在有了期翼的神采,直愣愣的望著餘飛……

這個樣子的覃將軍,餘飛便明白了他肯定看到那封信件,但是也不敢與他有過多的交流,匆匆一個眼神暗示回應之後,便埋下頭去收拾剩下的碗筷和殘羹剩渣了,一直保持著安分……直到又被守衛看著離開了營帳。

日月交疊,夕陽將褪……在夥房平淡一日的工作之後,餘飛依然按照約定,端起了飯菜往覃南的營帳裏麵送去。

一切也依舊如常,按照著午後的程序,在守衛看管下將飯菜送入覃南的營帳,然後在外麵等候著他用畢,再進入收拾碗筷……最後回到了夥房。

連夜,餘飛私自將覃南的回信揣入胸口,離開了軍營……徑直往王烏城中,君離等人暫時落腳的客棧裏麵奔去。

深更半夜時分,依然也有無眠的燭火在燃盡……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守候著通夜未眠的三人,一同聽到了三聲不長不短的敲門。

確定了來人之後,殷沉兒立刻跑去開門,餘飛隨即進入了。

三人均是看著他,期待著他的收獲。

於是餘飛開口說道:“君離少爺……這是覃南將軍的回信!”

無需多說,餘飛遞上了信件,君離打開便獨自一人看了起來,容水、殷沉兒均是焦急的等著他的反應。

良久良久之後,君離臉上的表情由嚴肅到鬆懈,再到莊嚴...難以描述,當他放下信件之後,容水與殷沉兒才又說道:“怎麼樣了?覃將軍......能夠幫得到我們嗎?”

說是幫他們,其實何嚐不是幫助他自己幫助天下的百姓呢?千方百計絞盡腦汁要與覃南取得聯係,是因為大家心中都對他的能力抱有一絲的期望......

就算是被軟禁,說不定...手中的兵權也還是有的,若是可以給君離調遣一些可用的兵力,便可以前往塢州去伏擊契丹人,打斷他們的計劃......

君離看著關切的大家,講道:“覃將軍...他能幫到我們,並且也願意幫助我們!”

這話猶如給大家吃下了定心丸!看來聯係上覃南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君離又說道:“覃將軍手中還有一塊兵符...是當年在邊關時,先皇覺得他勞苦功高,所以特意賜下的,這個兵符是可以被我們所利用的!”

原來覃南當時看了這封信之後,出於對君離的信任,以及現在的窘迫狀況,還有大燕的前路擔憂便立刻決定將手裏這個保命的殺手鐧交給君離。

而正是因為手中握的兵符,讓周嚴胤除了估計政嘉帝的旨意外,更外傷腦筋的。

周嚴胤代表著周家主動請纓,來到了邊關如此處處針對著覃南,是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便是全全收攬覃南手裏的兵權,讓周家成為大燕朝中唯一的權臣!但是這上任多個月的折騰,除了將覃南手頭上,這一次率領的兵權拿到手裏以外,根本就沒有全部鏟除跟著他數十載的兵力......甚至連覃南手裏那一兵符,能夠統領多少人都沒有打聽得清楚。

自然是不敢輕易的就將覃南就地正法的!奉旨軟禁他,也隻是暫時拿他沒有辦法,便關起來逼他就範而已......

這個時候,容水得知了覃將軍手裏還有兵符,便急切的問道:“君離!那麼覃將軍的兵符現在在哪裏呢?......又可以調動多少兵力?是哪裏的兵力...信中可有詳細的描述嗎?”、

容水的疑惑問得倒都是要點,隻不過君離並不能一一的回答她,因為覃南並未在信中一一作答,或許是篇幅有限,或許是時間有限......總之覃南潦草的筆跡,顯示著當時的匆忙,更是顯示出他信任自己的心情。

君離暗自做出決定不會辜負他的厚望...不會讓覃南將他自己留著唯一保命的東西,白白被他給消耗掉。

他又回答容水,道:“信上沒有來得及說這些,覃將軍隻講了這個兵符或許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至於具體的用法和兵符所在的地方......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因為這個東西,一定也是周嚴胤所覬覦的,覃將軍不會草率的收撿,看來兵符的事情,還要再問問他。”

君離的說法讓容水點頭,的確...這麼一個好東西,對權利渴望的周嚴胤怎麼會放過呢?想必也是逼問了覃將軍許久的...所以覃將軍也一定好好的藏起來了,不敢輕易拿出來,恐怕節外生枝被周嚴胤知曉了,拿走他最後救國救命的稻草了。

想到這裏,容水與君離又看向餘飛,容水開口對他說道:“餘飛!......這個任務恐怕還沒有完,你還得給我們牽線搭橋與覃將軍取得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