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三重宮牆之後,政嘉帝的寢宮又是一個無眠之夜,已經上了年歲的政嘉帝,夜夜有所失眠的情況是在所難免的,哪怕是太醫院裏的禦醫各個謹慎調理著他的身子骨,但是一年不如一年...是難以逆轉的事實。
今夜從龍榻上轉醒後,嘴裏喃喃的叫著一個名字,“珍嫻、嫻兒!嫻兒!”
聲聲淒幽,夜半時刻......更是加倍思念著這個離世的傾國女子......政嘉帝立於明月窗前,邊關的戰事早已結束,百姓們慢慢的恢複著之前的生活,現在也算得上是國泰民安的時候,所以照理說他應該不必再憂愁難眠了。
但是今日......今日召見的一個人卻讓他想起了記憶深處中的那個女人,即便是毫無幹係的兩人,但是那一雙含情薄涼的眼眸,斜斜上挑的角度,是如此的相像......
可是一個是從邊關戰場勝利歸來的少年將領,一個是早已逝去的貴妃,哪裏會有什麼聯係之處啊?恐怕隻是自己太過於思念當年紅顏命薄的林珍嫻了吧......
隻不過想到了這裏,自然會記起今日他所召見的那位少年,果然不愧是覃南臨死之前,血書裏麵所稱讚過的人。
年紀輕輕氣度非凡,一表人才都不提,麵對天子時候進退有度、不卑不亢的那種淡定讓他很是欣賞的,更別說他帶領著大燕士兵擊退了契丹神話精騎部隊......簡直就是為大燕立下了蓋世功勞!
這是一個值得一用的人,隻是談話之間,政嘉帝便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同時對於這個年輕人,也更是喜歡看重著的。
或許改日應該再度召見一番,下月之後也該是犒勞三軍、論功行賞的時候了,才能決定將這個少年放在什麼位置最為合適的。
至於那個周嚴胤,政嘉帝心裏還是氣憤難平,就算當時周嚴胤幾次三番奏章上京彈劾覃南,就算自己是半信半疑著奏章上麵所述覃南老將軍的罪行,他依然保持著對這位汗馬功勞的兩朝元老基本的尊重,隻是叮囑著周嚴胤在沒有查明事實的真相前,可以先暫停覃南的職務、軟禁起來。
但是誰曾想到忠烈的覃南,卻不堪忍受這樣的侮辱,在被周嚴胤軟禁數月之後,將他是如何誣陷自己的罪行立下了血書,血書傳回京中在朝廷裏麵引起了軒然大波......
首先便是覃家人站出來公然討說法,還有朝廷之上眾口鑠金的文臣,都難以平複一代良將之冤屈,政嘉帝此時隻等著刑部給出一個確切的真相,然後將周嚴胤正法!才能夠堵上悠悠之口。
一夜的左思右想,讓已經步入老年的皇帝,身體不堪重負,沉沉的睡下去了。
京城是陽光晴朗明媚的一日,是脫離出了戰爭陰雲的一日,人聲鼎沸吵醒了沉眠中的容水。
她充滿了活力的爬了起來,最近要做的事情多著,她可沒有時間浪費在被窩裏麵,於是打水洗漱拒絕了別館中下人的幫忙。
當一身朝氣蓬勃的狀態出現在君離麵前的時候,讓他會心一笑......似乎這個小丫頭陰雲密布的心情,永遠也不會持續得太久的。
這是為何?......因為每一日有著新的目標要往上攀爬著嗎?......等待著她的精彩人生。
君離上前,說道:“水兒索性這幾日也是無事的,不然就陪著你去辦事吧?”
老實說容水還是嫌棄君離有一些麻煩的,但是......看在別人真誠的份上...也就不那麼直接的拒絕了。
於是扭頭,大搖大擺的上路說道:“既然如此,還不快跟上?我可是來京城做生意的呢!”
容水背著君離笑得歡快而雀躍,口裏是嫌棄的,但是心中是說不出的滿意......兩個人似乎越來越像是夫妻的樣子了...一同上街一同經商一同陪伴......
今日在京城再度閑逛上了一圈之後,容水君離兩人還是收獲不小的,容水尋到了一間位置不錯的店麵,店主似乎是經營不善,也並不想再苦苦堅持下去,於是在容水出了高昂的轉讓費用之後,終於談攏了將店鋪盤了下來,擇日裝修便可以營業了。
容水自認為時間是比較匆忙的,又想這麼短的時間裏打開京城市場,選擇對於每一個古人都很新鮮的炸雞鋪入手。
於是隻好稍微在鋪子裏麵動動工,便招募了一堆人手,又要勞費自己與君離兩人開始員工入職前的培訓。
沒有辦法,這一次沒有從江城的容家炸雞鋪裏麵帶來一個人,就隻能萬事由他們兩個親力親為了,所幸君離這段時間還算是能夠抽得出時間陪她一起搞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