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這不都是你逼我的!”柳若依發瘋了一樣,走上前去,捉緊了鳳禦辰的衣領,滿麵怨恨。
“哈哈1鳳禦辰推開柳若依的手,彈了彈衣領上的灰塵,爽聲大笑道,“我的好王妃,在這裏大吵大鬧的,可是會失了你胤國第一才女的身份啊,為夫先走一步,你就慢慢跟你的老情人敘敘吧1鳳禦辰說完,揮袖而去。
柳若依悵然若失,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她才拾級而上,慢慢地向著那名為“寧心畔”的涼亭走去。
鳳禦天長身挺立,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那一襲碧湖,湖水中心,那一條條金色的錦鯉魚兒,歡聚在一起,自由自在。
“禦天。”柳若依默默地走到鳳禦天的身旁,她輕聲呼喚道。
鳳禦天的身子微微一動,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湖水麵上,波水粼粼,如銀如珠。
“禦天。”柳若依又喚了一句,她向四周望了一遍,定了定心神,又移步走近鳳禦天。
“為什麼,你的孩子會沒了?”鳳禦天冷冷地拋出這麼一句。
柳若依神情一滯,她低下頭,半晌才回答道:“因為,我不想擁有屬於他的孩子。”她說著,語氣有些顫抖了,她的手忍不住捉住了鳳禦天那厚實的帶著暖意的大手,她哽咽道:“他明知我不愛他,卻一再相逼,無奈之下,我隻有舍棄了這個孩子!”
鳳禦天動容了,他轉過頭來,望著一臉淚光的柳若依,她嬌柔得如一朵綻放的梨花,楚楚動人。曾經,這張臉讓他夢魂縈繞,讓他義無反顧。
“你何必呢?”鳳禦天長長地歎了一聲,那聲音無比沉重,好像禦不下的重,打在了柳若依的心裏,柳若依仰起臉來,深情地望著鳳禦天,有些怨,有些愁地說道:“曾經,我以為你會帶我離開!”
“是麼,可是,如今你已經是鳳禦辰的女人,辰王妃了。”鳳禦天掙脫開柳若依的手,正色道:“我們是不可能的了。你忘了我吧1
柳若依瞪大眼睛,那長長的鳳眼裏,帶著震驚,還有無比的怨恨,是的,她忍不住去恨,她恨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說放棄她,她恨嫁給的那個男人不尊重她,她恨所有的人,為什麼,到頭來,她一無所有。
“禦天,別放手,你是知道的,我們一起長大,我的心裏一直隻有你,他什麼都不是1柳若依哭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隻是在知道了這個不屬於她的男人說不再為她牽掛的時候,她感到了傷害,她不要,她要看到這個男人為她奔命,無時無刻傾盡所有隻為了得到她!
“莫顏已經不在了,鳳禦辰也將什麼都不是了!隻要我們想想辦法,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柳若依又握住鳳禦天的手,勸道。
“若依,我十日後就要娶親了。”鳳禦天直視著柳若依,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在乎我,為什麼當初我跟禦辰去提親的時候,你選了他,而不是我。”
柳若依聽到鳳禦天提起當日提親的事情,她心裏一喜,原來禦天是惱她選的人是鳳禦辰而不是他,原來他還是在乎的,柳若依強打起精神,咬著嘴唇,訴說道:“那是爹爹的主意,與我無關啊!你是知道的——”
“夠了,若依,你還是好好跟三哥一起吧,我們不再有可能了1鳳禦天突然覺得心煩起來,他再一次甩開柳若依的手,隻是拋下這麼一句話,“辰王妃,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麵為好。”
鳳禦天沒有一刻的猶豫,他也不再回頭望一眼柳若依,他走了,就這樣走了。
柳若依立在原地,頭腦一陣漲痛,鳳禦天的話還曆曆在耳,“若依,我們不再有可能了1鳳禦天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說過這麼一句話,今天,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麵,這樣說了。
“哈哈哈。”柳若依滿麵陰暗,冷豔的臉也扭曲變形,像一個瘋子。她抬起頭來,冷笑道:“你們這些男人,總是自以為是,什麼不再有可能了,鳳禦天,你是我的人,心裏隻能有我!以前是,今後也會是!你不會讓你娶別的女人的!你別作夢了!”
那一陣陣刺耳的冷笑聲驚嚇了水中的魚兒,霍地一聲,那些魚兒掠過水麵,潛入了水底。
十日後,絕王府。
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光如白晝,絕王府十裏之外,全是紅豔豔的燙著醒目的“喜”字樣的垂著穗結的大燈籠。
因絕王爺是胤國老百姓人人稱頌的護國大將軍,底下的士兵平日裏又軍紀嚴律,深得老百姓愛戴,如今絕王爺要大婚了,還是當今皇上賜婚,對象更是清廉守明的李尚書大人家的小姐,白天裏,老百姓蜂擁至絕王府外,都為了目睹一番未來新王妃的容顏。
傍晚時分。絕王府外人頭攢動,一些穿著華服的家丁模樣的人穿流不息地走在絕王府內外,幾個穿著錠青色的衣服的貌似管事身份的男子,在王府門口做著筆錄。
“蔣禦史大人的賀禮一份,蘇刺台大人的賀禮兩份,還有——”那個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男人,一邊在燙金紅貼上龍飛鳳舞地描寫著什麼,一邊大聲要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