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的心怦怦直跳，眼睛緊緊地瞪著那個女子。
“老哥，肖大夫在哪裏，請容相見！”男子急促的聲音裏摻著一分慶幸，他匆忙從馬背上跳下來，又小心翼翼地，將那個女子坐馬裏抱下來。
“你們這是——”楊明越感越不妙了。
“楊大叔，是我，我是莫顏。”這時，女子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很輕，很淡地，不留心聽的話，都不知道她在說話。
楊明身子一顫，他挺了挺胸，走到男子跟前，目光卻注視著那個說話的女子，他問道：“你是莫顏？是顏丫頭嗎？”
“楊大叔，是我，菲菲奶奶在家嗎？”莫顏望著楊明，慘然一笑，在幽暗的月色下，她那張早已麵目全非的臉啊，已經散發出一陣陣腐肉的味道，隻有那雙熟悉的眼神，讓楊明感到心頭一撞，胸口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
他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是莫顏啊！
“菲菲，快來啊！”楊明一陣失魂丟魄的，他木然地帶著男子走進竹房裏，又對著內間裏的肖菲菲大呼道。
男子將莫顏放到竹塌上，他自己身上的衣袍已經分不出顏色了，在燈光下，他慘白的臉，疲憊不堪，眼神潰散。他將莫顏安放好，又掀起旁邊的被單，掩在莫顏的身上。
“臭老頭子，你嚷什麼嚷！”肖菲菲提著掃帚衝了出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竹塌上的那個人兒，她的眼神跳了跳，她氣衝衝地走到楊明跟前，嗔罵道：“大黑夜的，你嚷嚷什麼！”
“肖大夫，老夫師洋，深夜打擾多有得罪。隻因莫顏有傷，老夫才不得已前來，隻求肖大夫速速醫治，隻怕誤了時辰，不堪設想啊１師洋沒有想到肖菲菲滿頭白發之下，竟然有著一張年輕的臉，他更加認定肖菲菲的醫術了得，他站起來，拱身行禮道。
肖菲菲不理師洋，她叉著腰，走到楊明跟前，喝道：“老頭子，他們是誰啊！”
“老婆子，別問了，這是莫顏，你忘了她嗎？她以前在這裏住過的那個顏丫頭１楊明撇開師洋，拖著肖菲菲走到竹塌邊，他又氣又急地指著莫顏，氣急敗壞地說道：“快，老婆子，趕緊給她看看１
“莫顏，她是莫顏那丫頭？”提到莫顏，肖菲菲一陣熟悉，她湊近到莫顏跟前，掀去她那燒焦了的黑發，再看到那麵目非已的臉，那雙黑漆漆的眼瞳裏，映著自己的身影。她小聲問道：“顏丫頭，可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