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莫九霄，等著他的下文。
莫九霄見狀，眼神忽的一變，直接開口問道：“今天你去皇宮跟太後說了什麼？”
他並沒有問他是不是去了皇宮，而是直接問他跟太後說了什麼！
沈清聞言心裏起初咯噔一聲，可是他的麵子上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改變，還是那副恭敬的模樣。
莫九霄見他沒有立刻回複他，以為他在思考如何編造一個可以蒙混過去的謊言，於是出言想要打消他的念頭：“既然本王這麼問，必定是有著確鑿的證據的證明你今天去見過太後的。你也無需想些什麼借口，有什麼理由直接說了便是。”
他的語氣無情，一點也不像平日裏像對待自己的長輩那般對沈清說話，沈清的心中略感酸澀，可是這個結果也是他早就想到過的。
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曾經那個幼小的孩子會當麵質問他，為什麼會與那個婦人有來往。
隻是，原因他真的能告訴他嗎？
莫九霄也不急，身中蠱毒的四年時間沒有使他提高功力，卻磨煉了他的耐性和毅力，他等著對方想開口的時候再說。
他緩緩下到院子裏，來到石桌前，用手摩挲著上麵的石頭紋路，這裏曾經充滿了他和左君瑤的回憶。
可是如今她被人誣陷關進了大牢，而他的府上或許就有與這件事有關的內奸！
他在一個石凳上麵坐了下來，背對著沈清，從後麵看上去，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冷漠、無情；可是在所有人見不到的地方，他的心卻在顫抖著。
他害怕一會兒聽到的答案，可是再害怕他也要裝作毫不在意的去聽。
終於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沈清踱到他的身邊，輕輕說道：“老奴知道瞞不過王爺，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說明緣由，剛剛重新理了一下頭緒，現在就講給王爺聽吧！”
莫九霄的手驀地收緊，麵容也繃得看不到一絲褶皺，戴著麵具的那半張臉恰好朝向沈清所站的方向，冰冷的麵具反射出一道冷漠的光芒。
“這件事還得從您出生的時候說起。”
沈清蒼老的聲音透露出一絲疲倦，卻又帶著釋然的味道，緩緩道出的事實漸漸令莫九霄的心感到複雜和沉重。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母妃很受先帝的喜愛，之所以說喜愛，是因為現在想來覺得他們之間相處的關係缺少了一些真正相愛的男女之間應有的激情和甜蜜。
或許是有他的母妃的關係，他出生以後頗受先帝的喜愛，可是對於這種其他人求都求不來的盛寵，宋貴妃卻並不是多麼的歡喜。
每每看到先帝哄著他玩的場麵，表麵上她陪著笑顏，可是沒人的時候卻經常一臉愁容。
這些作為宋貴妃宮裏麵貼身伺候的宮人，沈清最為了解。
宋貴妃也時常將自己擔憂的事情說與他聽。
起初他還不是特別的了解，人家娘娘和皇子受到皇上的恩寵都是大肆宣揚，一副怕其他人不知道的樣子，可是再看他們娘娘，每每得到什麼賞賜都低調處理，也時常告誡年幼的莫九霄不要恃寵而驕。
可是後來的一件事讓他突然明白了宋貴妃為何會有這種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