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還是去衝個澡！”
莫九霄也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最終無法忍受得跳起來，胡亂披上衣服便出了房門。
而房內，獨留下唇角帶笑的左君瑤。
漸漸地，她的笑意褪去，愁容重新覆上她絕美的容顏。
明亮的眸子緊鎖在地麵上的某處，漸漸失去了神采，出神的凝視著，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什麼？！你們要走？”
醫仙沒有料到這一天竟然會來得這麼快，兩人剛剛成親便要離開村子。
盡管他早就猜測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私心裏去一直不舍得放左君瑤離開。
或許真的是他老了吧，希望能夠有人圍在身邊，在生命的最後一段，可以享受盡人間的溫情。
可是——
“嗬嗬嗬……老頭子也知道都是妄想……當年是，現在也是……嗬嗬……走吧，走吧，走了也好，就當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師傅……”
左君瑤心痛於醫仙的反應，這位年近百歲的老人看上去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幾歲。
醫仙擺了擺手，不想聽她說話。
彎曲的後背看上去是那樣的孤寂。
莫九霄看著離去的醫仙，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明的光芒。
“沒關係，他隻是一時想不通罷了。你在這裏等等，我去和他談談。”
左君瑤點點頭，憂心忡忡地看著莫九霄跟隨在醫仙身後離去。
“唉，豔茹，最後還是隻有你陪在我身邊……”醫仙坐在一座被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墓碑前，自憐自艾、期期艾艾地抹抹幹爽的眼角，然後似乎是很自然地為墓碑掃一掃根本不存在的土。
“師傅，瑤瑤沒跟來，您可以收起您的演技了。”
莫九霄來到醫仙的身邊，朝著墓碑穩鞠一躬。
醫仙抬起眼皮涼涼看了他一眼，將手放了下來。
“臭小子，得了便宜就賣乖。沒有老頭子我，你能得到那麼多好處嗎？現在竟然過河拆橋，、落井下石、以怨報德……”
“師傅，請您跟我們一起離開吧！”莫九霄沒等他嘮叨完，便拋出了這條請求。
醫仙一愣，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可能，一時間有些茫然。
他從沒想過他會離開、能夠離開，潛意識裏，他隻認為外麵的人能夠選擇留下，卻沒有想過他自己能夠選擇出去。
不過就算他出去了，又能夠去哪裏、投靠誰？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徒弟，而且是他們提出要他跟著他們一起走，或許他可以改變一下……
莫九霄將他的沉默和發呆當成了為難，於是他直接將醫仙最關心的事情抬了出來。
“難道您想要看著瑤瑤因為您當年的恩怨而死去嗎？”
“我？”醫仙抬手指著自己。
這件事怎麼會是因為他？
“難道不是嗎？”莫九霄語氣有些冷，毫不留情地將當年醫仙永遠都不想再提起來的那段往事揭開。
“如果不是因為您和旋薑，也就是您師妹薑璿的那段恩怨，她怎麼會因愛生恨最終變成一位嗜好製毒的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