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沉默了一陣，想了想，才道：“好像確實是。不過她之前也對製毒比較癡迷，那件事、隻不過是起了點催化的作用罷了……”
“無論是起了什麼作用，您在其中都有著不可替代的影響。”
醫仙突然看向莫九霄，而後者也無畏地回視著他，半晌後，醫仙才將視線移開，一邊繼續為墓碑清掃著灰塵，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這麼說是想勸我和你們一起走嗎？”
莫九霄並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說了一句令他感到心暖的話。
“是瑤瑤舍不得您。”
“哦？是嗎？”他可不會承認他開心得嘴角都快要裂開了。
那個丫頭心地善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而且很重感情，看似有些冷清，實際上比誰都在意朋友親情。
他這個師傅隻不過才和她相處了半年之久，不僅是她，連他也感覺兩個人似乎是相依為命了半生一般。
不得不說，那丫頭真的很對他的胃口。
除了她剛嫁的這個男人……
想到這，醫仙忍不住瞪了莫九霄一眼，這一眼中充滿了怨念。
莫九霄對此視而不見。
“師傅，您究竟要考慮到何時？或者說，您打算什麼時候才會告訴瑤瑤，您、已經計劃好了要和我們走？”
他的話一出，醫仙的手猛地頓了一下，不過也隻是一瞬，他又開始繼續自己手下的工作。
“就知道瞞不過你。”
莫九霄在他的身後冷笑一聲。
“自然。您這麼疼瑤瑤，又怎麼會忍心看著她因為中了旋薑的毒死去？”
提起這一點，醫仙不禁幽幽歎息一聲：“唉！早知有今日，當初我又怎麼會對師傅的毒術不屑一顧……”
年輕時的他一直認為若是醫術精湛，再難解的毒也不會難倒他，而且也固執地認為毒術是晦暗的、是隻有想要害人的人才會去鑽研的；而他的雙手是要去解救蒼生的痛楚的，是充滿了光明的，如此，他怎麼能讓自己的雙手沾染上黑暗的毒呢？
唯有他的小師妹對毒術很感興趣，而師傅也將自己的畢生研究全部傳授給了她。
按照師傅的說法，毒術也未必都是不好的，不過他不喜歡，師傅也不勉強。
他和薑璿師兄妹二人，一人精通救人之術，一人精通下毒之術，有朝一日若是救人需要，也是可以隨時結合在一起的。
可是，誰知後來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導致了他們兄妹兩人今生的決裂。
一直到後來，因為仇恨，他都對師傅的話很不認同，而且這麼多年，他也從來沒有用上需要和薑璿的毒術結合在一起才能解救的病症。
盡管期間也有過很艱難的醫治經曆，不過最終也都被他化解，所以他更是不屑於與她聯手。
直到現在遇上左君瑤。
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無法感知到病人體內存在毒素的情況。
難道，這就是師傅當初所說的那句話的含義嗎？
可是薑璿當年如此怨恨他，她下的毒，會需要和他一起解嗎？
醫仙正在胡思亂想中，遠處突然傳來了久山焦急地呼喊。
“世伯！莫兄弟！你們趕緊回去吧！瑤瑤她、她突然暈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