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還是有？”
周易的食指和中指開始在桌麵上滴答滴答地敲打。
“應該沒有。”
蓋亞的呼吸開始隨著周易手指的節拍打轉。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哪來的應該不應該！”
周易要的自然不是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
“總之就是應該，我知道她會殺你，但主謀不是我，是阿賴耶·奈薇兒。”說出主謀後，蓋亞把紅茶一口灌了下去。
“阿賴耶·奈薇兒？”
周易皺了皺眉，他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聽起來是女性的。自己這十年來有做過什麼會讓女性恨不得殺掉的事情？
蓋亞見狀解釋道：“就是和鑢七實締結契約的阿賴耶妹妹，為了方便稱呼，阿賴耶妹妹們給自己取了名字。”
看來這二十年，幻想世界變化不小。聽到蓋亞的解釋，周易不由一愣，他回憶了一下那個叫阿賴耶·奈薇兒的阿賴耶，黑長發黑瞳黑長裙，雪肌櫻唇細腰……不知道是不是統一標準，幻想世界的阿賴耶長得都差不多，也就年齡大小的分別而已。
“阿賴耶·奈薇兒……”
周易揉了揉太陽穴，他不記得自己和那個阿賴耶有仇，貌似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
“也就是說你是從犯？”
相比起那個叫奈薇兒的阿賴耶要殺自己的原因，他更想知道蓋亞為什麼要殺自己。
“是的，而且從犯不止我一個。”蓋亞似乎豁出去了，她坦然道：“除了阿賴耶妹妹，所有的阿賴耶妹妹都參與了。”
周易聞言渾身一震，蓋亞的這句話要是換作別人可能無法理解，不過他和蓋亞相處了十年多，自然聽懂了蓋亞的意思。前一個阿賴耶妹妹就是特指和自己簽約的阿賴耶，因為陷入沉睡中沒有取別的名字；後一個阿賴耶妹妹自然就是指給自己取了名的阿賴耶們。
“所有的……你是說所有的阿賴耶和你一起合謀要殺我？”周易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精神分裂了——在那個無的世界，他曾經這樣罵過自己。
“是的。”
蓋亞的回答將周易的幻想毫不留情地撕碎。
憤怒？委屈？怨恨？冤屈？聽到蓋亞的話，周易的內心非常平靜，如同傾盡家財購買六和彩特碼結果中了的彩民一般平靜。他端起熱茶喝了一口，問道：“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別說傷天害理，這十年，周易連走馬路闖紅燈的事情都沒做過。
“不是。”蓋亞搖頭道。
“到底是為什麼？”周易單手掩著一隻眼睛問道。
“嗯……”
蓋亞一邊躊躇著，一邊害怕地望著周易。
周易見狀忙對蓋亞微笑道：“蓋亞姐姐，你放心，反正我已經被人殺過不止一次，絕對不會因為你要殺我就生氣。”
有一種叫做憤怒的情緒比生氣要可怕。
“隻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當之前的事情是一名家長對孩子的懲罰。現實世界不是經常有這樣的事情嗎？小孩子做了壞事家長就會把他關禁閉。隻要你告訴我真相，隻要解釋合理，我就把那二十年當作是家長對不聽話的孩子的懲罰。”
如果不合理會發生什麼事？誰知道！
蓋亞眨了眨眼，猶豫道：“真的嗎？”
“我用比紅色真實更高貴的紫色真實重複。”周易保證道。
偵探和魔女的推理遊戲規則8：紫色真實在特定情況下會變成謊言。
“……你和主神都市戰鬥的時候，不是製造了一個大大的巨人嗎？”蓋亞問道。
“嗯。”周易點點頭。那個強得超乎常理的宇宙巨人，別說是元老聖人，哪怕是自己對上也必死無疑吧？如果不是那個宇宙巨人，自己估計就會被主神都市殺死了。結果沒死在主神都市手上，卻死在了鑢七實手上……
蓋亞解釋道：“那個巨人其實不是阿賴耶妹妹的力量凝聚而成，而是大結界的具現化。不僅僅是幻想大結界，還有聖人大結界和凡間大結界，那個巨人是三大大結界的共同具現化。”
“他的出現致使三大大結界開始融合，因為這種事情從來沒有遇到過，大家都很擔心這樣下去幻想世界會不會崩潰。於是阿賴耶·奈薇兒就提議把你殺掉，封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