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史可法血染揚州(2 / 2)

在史可法的沉著鼓舞下,壯烈的揚州保衛戰開始了。

4月22日,清軍開始攻城。明軍出城交戰失利,退守城內。清軍用大炮轟射,把城牆上部打開了好些缺口。史可法命人用大沙袋堵住缺口,繼續戰鬥。鏖戰一整天,清軍死傷了幾千人。

清軍自從一年前入關以來,所到之處,很少遇有像揚州軍民這麼堅強的抵抗,更沒有一個封疆大吏肯和城池共存亡。多鐸對揚州軍民和史可法恨到極點,連續三天攻城不克,於4月25日對揚州發動了瘋狂的總攻擊。

揚州各處城門,以西城受到的攻擊最厲害,史可法就親自在這裏防守。清軍集中火炮向城牆的西北角轟擊,終於打開了一個頗大的缺口。大隊清軍士兵,就從這個缺口洪水一般湧進了揚州城。

史可法見揚州城已被攻破,悲憤不已,拔出寶劍朝脖子上抹去。在他身邊的史德威等人,連忙抱住他,奪下他手中寶劍。可是,史可法已為劍刃所傷,戰袍濺滿了鮮血。他嚴厲地對史德威說:“我命令你把我殺死!”史德威知道,史可法不願被俘受辱,決心以死殉國,所以才下這道命令;但他又如何忍心殺死敬愛的督師?他和幾十個士兵一起,簇擁著史可法走下城牆,打算從東門逃出,再圖後舉。

這時,清軍已進揚州中心,明軍將士和百姓正同清軍展開巷戰,許多人在短兵相接的搏殺中犧牲。史可法等還沒走到東門,就有一隊清兵迎頭擋住他們去路。既然避無可避,他便挺身而出,大聲呼道:“史可法在此!”清兵聽了大吃一驚,上前捉住了他,送到多鐸那裏,多鐸見了史可法,不敢怠慢,恭敬地說:“前些天我曾三次致書給先生,都沒得到回答,如今先生為明朝已經盡到了忠義,我想請先生替大清朝掌管江南。先生如能俯允,必當授以重任!”

史可法聽了大怒,義正詞嚴地斥道:“我是大明朝臣子,豈可苟且偷生,做萬世罪人!我頭可斷,誌不可屈,願速速就死!”

多鐸已知徒費口舌,卻又假惺惺地對史可法說:“你既然是忠臣,我就殺了你,成全你的名節吧!”

“與揚州共存亡,是我早已立下的心願,縱然劈屍萬斷,我也甘之如飴。但是揚州百萬生靈,你們不可殺戮!”

就是在生命最後一刻,這位愛國英雄還拳拳懷念著祖國,深切眷戀著人民!

揚州城被攻破時,都督劉肇基帶領殘部四百來人和全城人民一起與清軍巷戰,直到矢盡力絕,竟無一人投降。多鐸痛恨揚州人民英勇抵抗,下令屠城十天。在戰鬥中犧牲和屠刀下喪生的揚州人民,總計有八十萬之多,這就是曆史上稱為“揚州十日”的淒慘事件。

史可法就義後,有人企圖尋找他的遺體,但由於揚州經過大屠殺,城裏大街小巷死屍狼藉,加上天氣炎熱,屍體已腐爛不可辨認。第二年清明節,人們把史可法生前穿的衣袍,葬在揚州門外梅花嶺,這就是現在還時時有人去那兒憑吊忠魂的史可法衣冠塚。

簡評:

後世多有盛讚史可法的詩句,其中郭沫若於1962年7月,適值史可法三百六十周年誕辰,為史可法寫的讚詩,最能代表人們對他的追思:

國存與存亡與亡,

巍峨廟貌甚堂堂。

梅花嶺畔遺香在,

鐵火何時返故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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