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再接再厲,走出了更為重要也更為成功的一步棋。
有一家專門製作培訓教程的音像文化公司,找老曹約稿,要為他錄製音像作品出版,報酬是按版稅計算。老曹滿口就答應了,但在報酬問題上老曹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隻需支付一元人民幣即可。音像文化公司白撿了一個大便宜,於是大力宣傳積極推廣,一時間,各大書店的視屏,尤其是機場書店的電視上,到處都充斥著老曹身穿唐裝款款而談的鏡頭。老曹一夜成名,身價大增。
2008年老曹審時度勢,將授課費大幅提高為三萬塊一天,依然是不還價。老曹覺得自己完全有理由這麼做,到這個時候老曹已經是名人了,再來找老曹講課的培訓機構很多都不是衝著他價格低來的,而是請他去幫忙,因為企業指名要的講師之中有老曹的名字,老曹如果不肯去,這堂培訓課程就開不了,而相比其他同級別的講師,老曹的三萬塊一天依然屬於低價。
神奇的老曹就這樣迎來了人生的再次崛起,這一回可謂是名利雙收!
如果說之前的書商也好出版商也罷,隻能算是進人了文化產業,本質上仍然是個商人。但企業培訓師則不同了,那是專家是學者,是大師,屬於地地道道的文化人,著名培訓師就是著名文化人。這更符合老曹的理想和追求。至於誰賺錢更多,那並不是老曹最看重的東西。
客觀地評價,老曹文化不高,肚子裏也沒什麼墨水,但他的課程講得確實可以,不僅內容無可挑剔過得硬,講台形象和演講風格都相當不錯,到哪都能獲得好評,甚至說深受學員的歡迎也一點不為過。老曹課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對話交流、 自由提問的時間少了點,按照課程的設置,這些程序原本都有,可講著講著講到最後就沒有時間了,老曹總是很抱歉很遺憾地表示隻有下次彌補了。
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每到一處,老曹隻需講一堂課,特殊情況下實在是講師不夠,老曹就堅持再講一天。連著講三天,每天六小時,那是不現實的。老曹一共準備了三堂課,這就意味著即使下次再光嘀同一個講台,他照樣有新的課程可講,照樣能從容應對。這樣的實力,這樣的準備可以說非常充分。因此,幾年講下來,老曹始終就是三堂課,始終沒有開發新課程的必要。
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北京的房價在經曆一輪大漲之後,又回調橫盤了一段時期。再次有了錢的老曹果斷出手,遭受上次挫折之後老曹覺得豐台那些老地方晦氣,轉而選擇了新的發祥地中關村一帶,傾其所有一口氣連首付帶按揭,在北京又抓進了兩套住房和一套寫字間。
不過,這次老曹學乖了,一切都暗中進行,跟石大興學誰都不告訴,房主的名字也是用他兒子的。老曹心想這回可不能讓煮熟的鴨子又飛了,何況自己年紀大了,再也輸不起了。
老曹一直沒有再買車,一則他現在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北京,買下也沒什麼用;二來吃了大虧的老曹也沒以前那麼張揚外露,已是五十多歲知天命的人了,該收斂收斂了,索性低調到底。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學會了低調的老曹依然難以擺脫宿命的糾纏,2009年,再次崛起的老曹又遭遇了一次重大的信任危機。
由於企業培訓在全國上下搞得風生水起,如火如茶,從業人員魚目混雜,不少人打著各種旗號到處招搖撞騙,嚴重影響到清華北大的聲譽,加上本校的教授講師覺得外麵的人搶了他們的生意,乘機給校方施加壓力,於是,學校下決心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自查和清理。老曹自然難逃幹係,掛靠的單位跟他脫離了關係並禁止他再使用;辦公地點被清理出了校區;他印在名片上的各種頭銜全部不能用了。這還不夠,清華北大做出了更絕的一手,把他們這批人登報上網進行公示,說明跟他們毫無關係,如果有誰繼續使用清華北大的招牌,將追究法律責任,嚴懲不貸。老曹的大名赫然在列。
從一代學界名流突然間180度拐彎變成了江湖騙子,老曹以為身敗名裂的厄運降臨了,嚇得出門連唐裝都不敢穿,生怕被人認出來。然而,這次危機的後果卻比想象的要輕微許多,主要是企業培訓的市場客觀存在,並且在中國經濟整體陷人低迷之後需求反而更加旺盛,這或許和企業試圖突圍有關,而達到老曹這種受歡迎程度的培訓師又不多,特別難能可貴的是一些老客戶還真就認可老曹這批人,依然指名道姓要點他們。關於中國市場上普遍存在的“真”與“假”的問題,企業家是最有體會最有認識最有發言權的,他們本身就沒這概念,白貓黑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這就叫神要滅佛天不亡。老曹死裏逃生,龜縮觀望一段時期後,慢慢地又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