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周子白有些鬱鬱寡歡,脾氣愈發暴躁,聽宮裏的宮人說,周子白喜歡蘇榮,被蘇榮拒絕了。
“子白住手!”
剛走進周子白的宮殿,便看見不遠處練武的周子白越來越用力的揮拳打在木樁上,整隻手都已經鮮血淋漓。宮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無人敢出聲阻止。
周子白停下了揮拳的動作,低垂著頭,手上的鮮血一滴滴滴下。
“這木樁和你有仇嗎!”景夏瞪著周子白,偏頭吩咐宮人替他包紮。
“不用你管!”周子白擋開宮人,依舊垂著頭,口中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圍著他轉,我哪裏比他差?”
知道他說的是太子周子越,景夏無話可說,低頭看了一眼他依舊在流血的手,景夏示意宮人給他強行包紮。
這一次,周子白倒是沒有掙紮,任由宮人包紮,包紮好後,周子白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景夏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
“你不比他差。”看著落寞的周子白,景夏出聲安慰。她說的是實話,他不必太子差,他差的,隻是晚生了的那幾年而已,立儲當立長子。
周子白聽到景夏的話,扭頭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開口。
“你不必安慰我。”他抬眸看著不遠處,聲音悠悠的傳來。
“從小到大,人們都說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是整個宮裏地位僅此於父皇的人。可是誰又知道,我有多羨慕太子,父皇會親自教導他,就連你都是給他找的武術師傅,而我隻能偷偷的在旁邊看著,就連唯一喜歡的人喜歡的都是他,從來沒有人在乎過我的感受。”
這是周子白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語氣如此的落寞,他向來都是乖戾而張揚的。
“我在乎……”看著周子白落寞的側臉,心裏一疼,景夏下意識的開口,才開口便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當下閉嘴不語。
周子白扭頭看了景夏一眼,目光冷漠,對景夏諷刺一笑。
“我可不好男風。”
“……”心裏微微難受,景夏移開視線,垂眸看著地麵,勉強牽起唇角笑了一下,掩飾道:“我指的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你不要想太多。”
“嘁。”嗤笑一聲,周子白移開目光,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一時無言,一直呆到了下午,到了太子上課的時間,景夏出了周子白的宮殿去太子東宮。
太子東宮
“太子殿下。”
走進殿內,對太子拱手作揖行禮,太子抬頭看了景夏一眼,道:“師傅今日來得比往日要早啊。”
“今日恰巧無事,便來得早了一些。”景夏對太子說,太子笑了一下,扭頭看向窗外,目光遙遠。
太子沒說要開始上課,景夏也不好開口,一直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師傅可有心上人?”
突然,太子問道,景夏一愣,腦海中浮現出了周子白的臉,但想到周子白的話,景夏落寞垂眸答道:“不知道。”
“看樣子是有的了。”太子笑,景夏沒說話,他繼續悠悠開口問道:“不知道師傅是否和我一樣,所愛之人愛著他人,愛,而不能得?”
沒料到太子會這樣問,景夏思索了一番,出聲安慰道:“太子殿下乃人中龍鳳,天下多少女子想要嫁給殿下,殿下何必苦守一人,何不嚐試著放下?”
太子偏頭看了景夏一眼,苦笑著開口:“倘若能放下,那便不是愛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景夏閉口不語,太子歎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殿門。
“算了,想必師傅是難以理解的,我們開始今日的課程吧。”
“嗯。”
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景夏應了一聲,跟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