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倔強地很,我隻好把管子先拔開,三叔喘著粗氣,我聽得出他肺裏有痰。三叔有氣無力地說道:“閣…樓…密…洞…”說完這些,三叔開始呼吸困難,說不上話來,我趕緊把管子給他插上,“行了,我知道了,三叔你別再說話了。”
三叔頭微微一歪,渾黃的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桌子。
我往桌子上一看,桌子上有醫院開的費用單子,還有一支筆,三叔這是要寫字的意思。我拿起桌子上的清單跟筆遞到三叔手裏,把床往上搖了搖,三叔身子傾斜一點,寫起字來舒服。
三叔拿著筆,在清單上慢慢地寫著,用了很長的時間寫了幾個字後,便沒了力氣,手放下了筆。我拿起一看,上麵寫著:真相在閣樓密洞 快去
我把那張清單攥了攥,放進自己口袋,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三叔,你先好好休息,什麼真相,我現在不在乎了。”
然後我又把床位搖了下去。
三叔抬起手示意我快去。
我想了想,說道:“那行,我去,您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三叔微微點頭,一行老淚流了下來。
我跟黎叔簡單交待一下便走了,我沒說閣樓密洞的事,隻是說有事要回一趟鳶城。
走在走廊裏,遠遠地看見一個老頭,懷裏抱著一個哭鬧的小男孩,孩子哭喊著:“我要找我媽,我要找我爸,爸,媽…”老頭流著淚輕拍著小男孩的後背,步履蹣跚地走著。
我聽到旁邊有倆個護士在小聲議論著:“哎…苦命的孩子,一家三口出去旅遊,路上出了車禍,隻有孩子幸存了下來,現在家裏隻剩下爺爺了,以後可怎麼過呀…”
我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心裏卻沒在意,一門心思地飛快趕往機場。
……
幾個小時後,我飛到了鳶城。接著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陰陽閣。路上,黎叔給我打來了電話,黎叔說這個電話是三叔讓他打的,目的是要告訴我,我先前是誤會三叔了。黎叔說道:“我們都一直以為三叔研究那個複活術是要將來複活自己,其實我們都錯了,他複活的是另有其人。”
我問道:“另有其人?是誰?”
黎叔說:“我也不知道,三爺隻是說是自己的親人,還有,三爺讓我帶話給你:‘你三叔還是有人性的’,好了楊桀,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一路平安。”
說完黎叔掛斷了電話。我放下手機,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是我生日,自己都快忘記了。
那麼問題來了,三叔不是要複活自己?那要複活的人是誰啊。親人?
陰陽閣。
闊別多日,我又回來了。
麥琪正在院子裏澆花,那些花都是三叔的最愛。
看到我回來,麥琪驚喜過望,手裏的水壺都掉在了地上。
“大桀哥,你可回來了,想死麥琪了。”麥琪撲了過來,撲在了我懷裏。
“麥琪,我也很想你啊。”我隨口說道,此時,我哪有心情敘舊啊。麥琪接著抬起頭,朝門口一瞧,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就你一人嗎,師父呢?”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三叔還有事,得過些時日,他讓我來取點東西,麥琪,看好門,我去趟閣樓,把門給我看好了。”
麥琪眨巴眨巴眼睛,一攥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道:“嗯!大桀哥放心,麥琪最會看門啦。”
我拍拍她的肩膀,趕緊往後院奔去。
麥琪在後麵揮手道:“桀哥加油哦。”
我唉了一聲,那小丫頭,是不是一個人在家憋瘋了呀。
我跑到後院,閣樓,安靜的坐落在那裏。
我來到閣樓前,停下了腳步,不禁感慨起來,想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開始於這個密洞,如今一切又要再回到這個密洞結束,真是一個輪回啊。
我踏著木梯,一步步登上閣樓,推門而入。
太陽快要落山了,屋內很暗,我點開了手電筒,那張桌子還在,上麵已經布滿了灰塵。我此時顧不上懷舊,推動桌子,露出了那個密洞,繩子還在,我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我沒有直接跳下來,我知道下麵是有水的,我來回擺動著身體,就像蕩秋千,擺幅越來越大,我借著來回擺動的力道,順勢一躍,跳在了空地上,腳跟沾了點水。
我往裏走,經過那塊大石塊,那個纏著索鏈的骷髏還躺在石塊後麵。
密洞有什麼秘密啊,三叔說的秘密在哪裏啊?
我往前走了一會兒,再走下去就要到洞口了,就出去了,怎麼辦,三叔也沒告訴我進了密洞之後再幹嘛。我該怎麼辦,我倚靠在牆壁上,突然感覺背後好像有個凸塊被我壓了進去。接著,我聽到旁邊牆壁有石門被拉開的聲音。我拿手電一照,果然,牆壁上是有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