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草兒在醫院待了有一個多月了,這個階段裏,她一直都在接受治療,身體狀況時好時壞,心口也開始隱隱作痛,四肢更是疼痛地沒有一點力氣,胃裏也時常難受的不想吃一點東西,整個人形銷骨瘦。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草兒的淚不自覺地就會流出來,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折磨?真是生不如死啊!好多次她纏住黑馬問病情,黑馬推說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她又問朵朵,朵朵和黑馬的說法一致,但越是這樣草兒心中的疑惑就越深,她有種預感自己的身體肯定是糟糕到了極點,自己肯定是得了什麼纏手的病了。
有一次她聽到門口有人在議論尿毒症所用藥物,她感覺那藥名很是熟悉,就拿起自己正在輸液用的藥瓶,一看標簽,她的頭轟轟亂響,就像有無數架飛機在腦頂飛過,她懵住了,眼睛盯住一個地方呆成了一座雕像。直到朵朵走進病房使勁喊她,拚命搖她,她才一點一點醒過神來,她先是用迷蒙的眼神望著朵朵,接著她拚命地抓著朵朵的手淚流滿麵的嚷著,朵朵先是一愣,接著母女倆抱頭痛哭。
她的身體像遭受強地震襲擊的房屋一樣,轟然間坍塌,她的頭向後一仰,猛然間倒在了床上,她昏厥了過去。
嚇得朵朵流著淚跑出去,大聲地喊著醫生,醫生一路小跑進了病房,觀察了一下草兒的情況,告訴朵朵不要驚慌,病人是受了刺激所致,一會兒就會醒過來。
醫生陪著草兒,朵朵趕緊給黑馬撥了個電話,把剛從醫院離開,打算回公司看看的黑馬又叫了回來。
黑馬氣喘籲籲趕到的時候,草兒已經睜開了眼睛,失魂落魄地盯著那瓶輸液用的液體,眼裏噙滿了淚花。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不斷地喃喃著,嘴裏的氣息很是微弱。
黑馬抓起草兒的手,使勁地貼在臉上,淚無聲地落了下來,頃刻間淚就打濕了草兒的手。
“我會好好照顧你,你沒事兒的,會好起來的,會的……”黑馬哽咽著說。
草兒的淚也像決堤的水,洶湧而出。
朵朵在一邊也哭成了淚人。
愁雲殘霧籠罩在一家人的心頭。
曉燕和白靈都來醫院看過草兒,看到她那個樣子,她們都忍不住哭了,她們一個勁兒地安慰草兒好好養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每當此時,草兒的淚就無可控製地傾瀉而出,她多想再回到生活中去,陪曉燕上街,和白靈聊天……可是,可是,一切都是奢望,都仿佛是前世的事情了,她無法再回去了,她正一步步地走向死亡,死神正在向她微笑著招著手呢,她們隨時都可能把她收回去。
黑馬整天整天的陪著她,寸步不離,隻有她午休的時候,黑馬會到樓頂抽會兒煙。
這天黑馬照例去了樓頂,草兒在安靜的病房裏午睡,猛然地她的手機響起了信息提示音,起初她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當她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來信息時,她拿過手機一看,愣了,竟是河!久違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