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你的手!”他狠狠地刷開她的手,“咚”的一聲她從床上摔了下來。
“啊——”她躺在地上悶悶地哼了一聲,全身的傷口鑽心的疼痛,裂開般的感覺讓她的臉色更加蒼白,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從下身湧了出來,紅紅的鮮血落在白色的被子格外的刺眼。
林瑞愣愣地看著地上的她,露出冷冷的笑容。
她瞪著冷冷的他,所有的痛苦都被驕傲的自尊憋回了體內,平靜地露出淒美的笑容。
我會這樣死掉嗎?我會這樣死掉嗎?如果我的死能得到你的原諒,我也死而無憾了,嗬嗬……
屋內的雪白和他那張滿是恨意的臉漸漸模糊了,我——走了,請原諒我……
突然有護士衝了進來,看著地上的人,驚慌地喊了起來。
“喂,你還是不是人啊?她是不是你婆?”
“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這樣對他?”
“嫁給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黴?”
林瑞被護士大罵後,推出了門外。酒也醒了一半,看著忙碌的護士,心中一陣自責,我怎麼了?我在做什麼?
護士說得對,嫁給我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黴。
她已經知錯了,我怎麼還……
林瑞懊惱地捶著牆,煩躁不安的心突然清醒。恰巧有護士出來,他緊張地抓住她,“護士,她怎麼樣?”
護士像見了瘟神般,厭惡地翻翻眼睛,沒好氣地說:“放心,死不了!”
“謝謝——”他羞愧地鬆開他的手說,無力地垂下頭。
他看了看裏麵的她,想要推門的手,收了回來,轉身離去。
倪桑被琴姨和父親“強行押回”房間,內心的擔憂再加上身體的疼痛,她實在是睡不著,每翻一下身,都會痛得要命。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琴姨心疼得不得了,“丫頭,你睡一會兒,要不一會兒那個蔣子皓醒了你可沒精神了!”
“可是——阿姨,我真的睡不著。”倪桑皺著眉頭不安地說道。
“你等著,我去問問護士。”琴姨搖搖頭出去找護士了。一會兒護士便跟了進來,手裏拿著針。
倪桑看了看護士手裏的針,肌肉竟緊張地疼了起來,“那個,護士剛才不是紮過了嗎?還要紮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真希望護士小姐走錯了地方。
護士小姐和藹地著說:“嗯,還有一針我忘了,幸好阿姨及時發現了。”
“啥?這還能忘?”她半信半疑地看了護士又看看相親老太,不情願地讓護士靠了過來。
一會兒的功夫,眼皮就開始沉重,瞌睡蟲開始吞噬自己想要保持清醒的神經。
“啊——”打了個大大的哈氣,接著便沉沉的睡去。
夢中子皓牽著自己在海邊快樂的奔跑,大群大群的海鷗不停地在眼前飛過,海風輕拂,海浪在他們的身後不停地歌唱……
漆黑如墨的夜空,煙花綻放,五顏六色的豔麗,照亮了整個夜空,美麗的煙花在頭頂仿佛伸手可及,她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懷裏……
突然,四周變得寂靜極了,就連自己的心跳都聽得格外清晰,仿佛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她一個,奇怪?子皓呢?她驚慌地在空蕩蕩的海邊尋找,天,海水不再藍,而是黑漆漆的的像墨汁般濃重。
“子皓——”她害怕地大聲喊道,“你在哪?”
海風呼呼地滑過臉,頭發被掀得亂七八糟,她辨不清放下,如迷路的小羊般到處亂跑。
“子皓,你在哪?我好害怕!”聲音因恐懼不停地顫抖著,眼淚流滿了臉,被風一吹,臉開始皺皺巴巴的難受起來。
就在自己害怕得快要崩潰的時候,她看到了他。
他微笑著站在她前麵的不遠處,微笑著張開了他的雙臂。她如發現了救命稻草般驚喜,她笑著撲了過去。
原來她是這麼害怕見不到他?
她不停地跑著,可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她停住腳步想要探個究竟,卻見他那張蒼白的臉不斷地在眼前放大,而身體不停地向後倒去。
倪桑拚命地想去拉住他,可是他卻如空氣一般虛無縹緲……
“子皓!子皓!”倪桑瞪圓眼睛大叫著,“呼”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天哪,原來是個夢!真的好可怕!!
她慶幸地擦著頭上的冷汗,我這是睡了多久?看外麵怎麼像是早晨似的?
看看時間,自己果真睡了好久,已經是第二天了。剛剛五點半,整個病房都是靜悄悄的,她小心地探出頭,然後盡量“飛快”地朝著監護室跑去。
想想剛才的噩夢,真是快要被嚇死了,“子皓,你不許有事,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擔憂地想著,強迫自己不斷的提速,可是快要殘廢的腿卻是那麼的不爭氣,沒走幾步疼痛就已經讓自己氣喘籲籲,虛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