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戰役之後,林肯在國會裏發言,譴責總統發起了“掠奪與謀殺的戰爭,搶劫與不光榮的戰爭”。但這篇演說並沒有受到政府的關注,卻在民眾之間掀起了一陣颶風。就有伊利諾州上千的軍人相信,他們是為神聖而戰,隻是竟有人說他們是惡魔、是凶手,便責怪林肯“卑賤”、“怯懦”和“不顧廉恥”。這些軍人在聚會時表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林肯做過這麼丟人的事,這種恨意鬱積了十幾年,直到十三年後,林肯競選總統時,還有人使用這些話來攻擊他。麵對這些言語,林肯說:“我等於是政治自殺”。接著林肯希望謀求“土地局委員”的職位以便留在華盛頓,但沒有成功,又希望提名為“俄勒岡州長”,希望在俄勒岡州加入聯邦並且成為首任的議員,但仍以失敗告終。林肯便回到了他的律師事務所,現如今他成了一個沒精打采的人,想放棄政治事業,以便全心全意地從事法律事業。
卡耐基說,這是林肯曆程的一種選擇。好在他後來重又回到了政治行業,才在政治領域成為了佼佼者。卡耐基說,要正確地衡量事業的選擇,不同的崗位會成就不同的人,如果林肯當初從事了律師事業,他充其量隻是一個律師,但是林肯卻沒有,這注定了這個人物的偉大與不凡之處。
林肯在律師事務所裏,為了鍛煉自己的推理與表達能力,買了一本幾何學,每次騎馬出巡時都會帶在身上閱讀。便可以從荷恩敦的《林肯傳》中見到這樣的話:“我們住鄉下小客棧時,常常都共睡一張床。床鋪總是短到不能合適林肯的身長,所以他的腳就懸在床尾板外頭,露出一小截脛骨。就算這樣,他還是把蠟燭放在床頭的一張椅子上,連續看好幾個鍾頭書。我與同室的另外幾個人早就熟睡了,他依然這種姿勢苦讀到淩晨兩點鍾。每回出巡,他就這樣手不離卷地研究。之後,六冊歐氏幾何學中的一切定理他都能輕鬆地加以運用。林肯在幾何學通讀之後,又研究代數,接著又讀天文學,後來寫了一篇談語言發展的演講稿。可是,他最感興趣的還是莎士比亞的著作,他養成了文學的愛好,從此刻開始直到生命的終點。林肯最吸引人的特點,是他的哀愁與憂鬱,這是用語言難以形容的。”
耶西·維克在幫荷恩敦整理《林肯傳》的資料時,感覺到有關林肯的哀愁的敘述誇張了,便去谘詢了林肯的幾位好朋友惠特尼、史維特、史都華、戴維斯、馬森尼。經過與這些人的對話,耶西·維克才體會到林肯憂鬱的個性,便與荷恩敦談起了這件事,荷恩敦深有感觸,在《林肯傳》中補充說:“這二十年,我很少看到林肯有一天快樂。他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永恒的悲容,他走路的時候,憂鬱幾乎都要從他身上流淌下來。在林肯騎馬出巡的時候,與他同睡一個房間的律師們,時常一大清早就被自言自語的聲音驚醒。林肯會起床生了火,然後呆坐幾個小時,或者背誦著‘人類為何驕傲呢?’有時,林肯在大街上,迎來走來有熟人和他說話,林肯都一副茫然的感覺。”
林肯崇拜的納森·伯區說:“林肯在布魯明頓出庭時,會把審判室、辦公廳或是街上的聽眾逗得捧腹大笑,可又會陷入沉思,誰也不可以打擾他。他會坐在靠牆的椅子上,雙腳放在矮梯上麵,小腳弓起,下巴擱在膝蓋上,帽子往前斜,雙手抱膝,眼神充滿悲哀,一副沒精打采的陰沉表情。我就看過他這樣入神地呆坐了幾小時,甚至他最親密的朋友也不會打岔。”
另外,研究林肯一生的瑞吉,比所有人都說得透徹,他說:“從1849年到林肯去世前,他有著普通人不可估量的悲哀。”
林肯卓越的說話能力和幽默感,也和他的悲哀一樣突出。荷恩敦說:“很多時候,會有兩三百人圍在林肯的身旁,靜靜地聽幾個小時。當講到精彩的時候,不少人會捧腹大笑幾個小時。”
認識林肯的人都深刻體會到了,他的“地獄般的哀愁”來自於政治上的失意和婚姻上的失敗。
這一點卡耐基深有感觸,在第一能量書中已經說過,青少年的卡耐基是很哀愁的,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卡耐基才把林肯視為了榜樣。
卡耐基說,在林肯過完辛酸的六年之後,就在對政治前途絕望之時,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改變了林肯人生的方向,使得他向“白宮”出發。
卡耐基便深刻地研究著林肯,更明白了林肯的憂鬱對人生帶來的不利,卡耐基就要迫切走出這一憂鬱的困惑,所以後來的卡耐基克服掉了憂鬱,迎接了新的生活的挑戰。卡耐基做到了戰勝憂鬱,他的榜樣的力量林肯也做到了。
雖然林肯在政治上遭受了不少挫折,但在同時又獲得了許多不休的榮譽。1858年的夏天,林肯參加了美國曆史上一場有名的政治戰爭,並為自己擺脫狹隘的觀念和打破默默無聞的情況立下了基礎。當時林肯49歲,是一個成功的律師,卻是一個失敗的政治者,也是一個失敗的丈夫,林肯當時的年收入在三千美元,他說:“我政治上的競賽算是失敗了,但從現在開始,卻又出現了奇跡。我現在認為以前幾年的林肯去世了,接下來的幾年才是一個活生生的林肯。”
林肯有這樣的念頭,是卡耐基大為敬佩的。人應該在事業上忘掉過去的不快,才能開辟前程的美好。林肯的對手史蒂芬·A·道格拉斯,他是全美的偶像,他的聲望也就可想而知。在“密蘇裏折衷方案”撤銷後的四年裏,道格拉斯東山再起,打了一場精彩又漂亮的政治仗,事情的發展是這樣子的:
堪薩斯敲著聯邦的大門,想要成為蓄奴州之一。道格拉斯說‘不行’,由於草擬該州的憲法的議會不是合法的議會,議員們是靠狡計與獵槍選取的。被反對成為蓄奴州的堪薩斯人磨掌擦掌,準備打戰,他們忙著行軍、挖戰壕、操練、堆胸垛,把旅社變成城堡。即使選舉不公平,他們就要用子彈來獲得。以後砍殺與射擊的事件便屢見不鮮。史蒂芬·A·道格拉斯認為,由冒牌議會擬就的憲法不值一文,因此他要求再舉行一場誠實公平的選舉,以投票方法決定堪薩斯州是成為蓄奴州還是自由州。史蒂芬·A·道格拉斯的要求很正當,但是美國總統詹姆士·布查南與華府那些支持蓄奴的政客們卻不讚同這種方式。於是,詹姆士·布查南與史蒂芬·A·道格拉斯爭吵了起來。詹姆士·布查南說,要把史蒂芬·A·道格拉斯送上政治的屠場。史蒂芬·A·道格拉斯卻說:“上天在此,詹姆士·布查南總統是我一手捧出來的,我也能毀了他。”史蒂芬·A·道格拉斯便改變了自己的信念,他犧牲了政治的前景,讓林肯有機會入駐白宮。在1854年他去芝加哥時,芝加哥市政府派出專車、樂隊與接待委員迎接他返鄉。在他進入芝加哥市區時,響起了一百五十響的禮炮,有成千上百人與他握手,女人們把鮮花拋在他的腳下,大眾以他的名字作為長子的學名。在他死後的四十年,還有人以“史蒂芬·A·道格拉斯派的民主黨員”為榜樣。正是因為史蒂芬·A·道格拉斯的這種正能量,使得伊利諾州的民主黨員提出讓史蒂芬·A·道格拉斯參加國會參議員競選,此時共和黨推舉的競選的是無名的小輩林肯。這場選舉讓林肯脫穎而出,記者忙於采訪,報紙更以很大的篇幅爭相報導這場轟動的競賽,沒多久,全美人們都在聆聽著這場競選的聲音。兩年後,林肯進入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