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方複旦大學四位辯手的辯詞依次是:
一辯:大家好,我方的觀點是“流動人口的增加有利於城市的發展”。人口學家認為,流入流出人口構成了流動人口,具體說來,就是指跨越一定行政地界的人口。它不僅包括在居住地滯留一年以上的暫住人口,也包括了一年以下的短期流動人口。既然是流動人口,它不僅包括從農村到城市的流動人口,也包括從城市到農村、從農村到農村、從城市到城市的流動人口。流動人口的增加,則是指四個方向的流動人口的總和超過前一統計年度的總和。請大家注意,流動人口的增加不等於從農村到城市流入人口的增加。城市發展的定義眾說紛紜,歸根結底,則是指城市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提高。那麼城市發展與流動人口的關係是怎樣呢?從城市學家伯吉斯物質空間擴展論,到希格斯三種城市發展的模式論;從吉布斯城市發展五階段論,到韋伯的工業區位和中心場所論,都說明沒有流動人口的增加,城市不可能在人類社會的近現代史上上演一幕幕波瀾壯闊的戲劇。在清楚了概念之後,我想請問對方同學:今天我們共同探討這個問題的意義何在?在不在承認增加的流動人口是城市、社會和經濟體製轉軌的必然?在不在解放被舊有體製束縛的社會生產力?在不在建立以城市為中心的城鄉經濟聯動機製?我再請問對方同學:由古至今城市發展,它的經濟效益的提高靠的是什麼?流動人口不增加,生產要素不流動,產業不調整,城鄉資源配置不合理,勞動力市場不運轉———一邊是坐守黃沙,一邊是肥田荒蕪;一邊是才技閑置,一邊是財物兩空。這樣的城市,它的經濟效益從何談起。對方同學,如果我們隻是在增糧增料的時候打開城門,但麵對增加的流動人口卻又捂緊褲袋關閉城門,請問責任何在?公平何在?如果需要人才的時候打開城門大談引進,而麵對人才流出的時候,卻又沉湎於老死不相往來的鎖城思想,請問,城市之於農村,之於他市,乃至之於全國的責任何在?義務又何在呢?為此,我不禁還要問:沒有平等、沒有公平、沒有責任、沒有義務的城市,它的社會效益從何談起?當然,我們也不回避問題,百川入海,難免夾雜著泥沙,一時間會出現對方同學將要舉出的這樣或那樣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我們認為,這是發展中的問題,要靠發展來解決。於是,從總體、長遠和根本上來看,流動人口的增加適應城市發展的需要,推動了城市發展,有利於城市的發展。謝謝大家。(掌聲)
二辯:主席、各位,大家好!剛才對方辯友還是片麵強調了流入人口的膨脹給城市造成的問題,請問流動到底是有進有出呢,還是隻進不出?對方辯友剛才談到了遷徙問題,在此,我想申明,遷徙問題並不是我們今天所討論的範圍。我們認為,判斷一件事物是否有利於城市的發展,不僅是要看它是否符合城市現在的需要,更重要的是要看它是否符合城市發展的趨勢。法國的人口學家李斯特對於流動人口提出了著名的推力和拉力理論。在我國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力調整產業結構的今天,農村生產力的提高,剩餘勞動力的解放,這是流動人口的推力,而城市舊崗位的讓出,新崗位的開發,則是流動人口的拉力。隨著我國經濟建設的蒸蒸日上,推力和拉力日漸發展。所以說,流動人口的增加已成為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第二,馬克思告訴我們:城市是政治、經濟、文化生活的中心,而流動人口的增加無疑有利於這個中心和周圍環境的交流。流動人口的增加,不僅帶來了技術的交流,還帶來了文化的啟蒙、資源的再分配。從黃道婆向黎族人民學來的紡織技術到日內瓦的盧梭讓巴黎的小姐感受到了內地泥土的氣息;從魏晉南北朝北方農民的大量南遷到唐宋兩代泉州廣州“胡商如雲,船桅如林”。麵對曆史上林林總總的現實,難道對方同學還要告訴我,流動人口的增加不利於城市的發展嗎?第三,衡量一個國家是否現代化,其中一個重要的指標就是由流動人口帶來的工農業人口變動比例和城鄉人口變動比例。美國斯坦福大學的莫爾克斯教授指出,這個比例應為非農就業人口占總就業人口的70%以上,而城市就業人口應占城市總人口的50%以上。請問,如果沒有流動人口的增加,或者像對方同學那樣讓城鄉發展“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乃至捂緊口袋,防同胞之心甚於防賊的話,這還是我們的國家嗎?這還是我們的城市嗎?這還是我們所追求的發展嗎?第四,我們看城市的發展應該注意兩方麵。其一,不能把眼光局限在少數幾個大城市,而更應該看到占全國城市總數90%以上的中小城市。其二,城市不能脫離農村而發展,如果沒有城鄉的協調發展,如果沒有流動人口的技術支鄉、技術援鄉、技術助鄉,請問,這還是我們有中國特色的城市發展嗎?最後,我想請問對方二辯一個問題,剛才你方一辯隻是從結果指數來分析城市的發展,那麼,城市發展的原因指數又是什麼呢?請正麵回答。謝謝大家。(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