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正方台灣大學隊反駁說;“至於說父母在不遠遊,這一點不應斷章取義,因為《論語》接下來還有一句‘遊必有方’,就是出門要請示父母,回來告訴父母。”
這段辯詞,引起觀眾的掌聲。因為一般人隻記前一句而忽略了後一句,台大隊全文引用並給出另外解釋,這就否定了對方論據的真實性,給對方造成了很大的威脅。而這時,複旦隊一位隊員力挽狂瀾,辯護道:
“至於‘遊必有方’,遊一程,請示一回,那麼,‘遊’到新加坡,我們這些風華少年都將變成垂暮老年,到那時,何顏以對新加坡?何言以對儒家文化?”
這位辯手的發言,引起更為熱烈的掌聲,是這位辯手的應變能力使辯論出現了新的局麵。
四、出奇製勝,劍指偏鋒
一般情況下,辯論雙方或多方在辯論前都要進行準備,尤其是辯論賽這樣的相對正規的辯論更是如此,雙方會根據對手可能打出的牌設計好自己的對策。如果辯論一直按照雙方設計的方案進行,那麼,誰準備得充分誰就會獲得最後的勝利,但辯論賽卻並非按部就班地進行,也就是因為如此,辯論賽才有了“看頭”。在雙方準備都十分充分的情況下,哪一方“先變”,哪一方在“變”中能夠出奇招,哪一方就有可能取得勝利。這就是兵法上所謂的“出奇製勝”。
在辯論中,出奇製勝,就是要衝破人們習以為常的認識範圍,打破因循守舊的思維習慣,給對方以意想不到的突然襲擊,取得辯論勝利的一種方法。
“奇”,一方麵表現在出擊時機的選擇和把握上,在對方意料不到的時候,施以突然襲擊,使得對方暈頭轉向,以取得最佳的辯論效果。有這樣一則小故事:
一位闊太太為了尋開心,要三毛對著她養的哈巴狗喊爸,並說,喊一聲,給一塊大洋,喊十聲,就給十塊大洋。三毛知道這是對自己人格的汙辱,但他略加思索後,就躬下身去,一邊撫摸著狗毛,一邊連叫了十聲“爸”。這一下,可把那位妖裏妖氣的闊太太樂壞了,她真的賞給了三毛十塊大洋。正當她樂不可支之際,三毛當著一群趕來看熱鬧的人,故意提高嗓門,拉長聲音向闊太太喊道:“謝謝你的大洋了———媽———!”
看熱鬧的人無不稱讚三毛的機智和辯才。
三毛選準對方正在得意忘形、樂不可支這一時機,突然出擊,對方猝然不防,陷入困境。
另一方麵,“奇”還表現在辯論手法上,即采取對方意料之外的辯論手法,給對手以措手不及的打擊。
例如,有一次,有個銀行家揶揄地問大仲馬說:“聽說你有四分之一的黑人血統,是嗎?”
“我想是這樣。”大仲馬說。
“那令尊呢?”
“一半黑人血統。”
“令祖呢?”
“全黑。”
“請問,令尊祖呢?”
“人猿。”大仲馬一本正經,淡淡地說。
“閣下可是開玩笑?這怎麼可能?”
“真的,是人猿,”大仲馬怡然地說,“我的家族從人猿開始,而你的家族到人猿為止。”
銀行家根本沒有預料到,他嘲笑別人的黑人血統,自己卻反而會被對方譏諷為“人猿”。
在辯論中,針對對方命題或論據存在的問題,直言點明,使其觀點不能成立,同樣可以產生出奇製勝的效果。
比如,在1995年國際大專辯論會關於“愚公應該移山”的辯論中,反方南京大學隊為了論證自己的搬家主張,其中有這麼一節辯詞:
“山不轉,水要轉,水不轉了,人要轉。既然環境限製了生存自由,何不另辟一方新天地?既然大山遮蔽了視野,何不越過大山看世界?韓民族的祖先幾千年前離開阿爾泰山,風塵仆仆地越過千山萬水,遷居朝鮮半島,這一偉大的遷移,不就是搬家精神的生動寫照嗎?”
反方南京大學隊從對方韓國外國語大學隊的所在地域取證,引用對方民族古代搬遷的曆史來論證自己的愚公應該搬家的道理,由於曆史事實是對方無法否認的,因而對方便無法進行反駁。可以說,這段辯論是出奇製勝的典範。然而,正方也深深地懂得對方取證的道理,他們在論證己方愚公應該移山的觀點時,同樣也使用了出奇製勝的方法:
“愚公懂得,雖然這兩座大山是龐然大物,但可以背出去。因為人心齊、泰山移,而且有誌者事竟成,因為滴水穿石,不怕事難成,隻怕有心人。我們翻開曆史,愚公移山這樣的例子多的是。好,我來舉一個例子吧, 1840年以後,在神州大地上,封建官僚、買辦資本、帝國主義及其走狗,橫行四周,正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但經過一百多年的血腥鬥爭之後,中國人民終於走上了獨立自主的光明大道了,難道愚公麵前這兩座山比一百多年前中國的封建主義、帝國主義這兩座山更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