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納吉和望月知道尤其是望月,在沒有確定之前不能告訴他們。”
望月的呼吸漸漸舒緩起來,她撫摸著我的臉,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嘶啞:“王子,牙勒他被人控製了,去救他。”望月眼神迷蒙,我的眼淚順著開眼的右瞳大顆大顆的落在望月的嘴角。
“伏魔封印之術。”莫邪的左眼封印之眼變成快速旋轉的太極,煩亂的黑白光線在夜色下勾勒纏繞,如同一朵不斷開放的雪蓮。
“成功了。”牙勒的身體僵硬的斜倒在冰冷的黑色岩地上。“土之龍。”地麵隆隆作響,一條土凝結的長龍吼叫著衝向莫邪。
莫邪的肋骨被生生撞斷,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身體如撕裂一般的疼痛。彭,藍色結界也阻擋不住土龍的撞擊,納吉抱起莫邪飛速後退。
“今天就解決了你們。”堅硬的凍土岩石如同土屑沒有重量一般懸浮在空中,以八星魔導師為首,數名土係魔法師的法杖都開始耀眼起來。
“冰盾。”轟然一聲,我的眼睛生疼,在發動瞳術之後迅速熄滅下去,全力的發動的冰盾也不一定能撐住這樣的攻擊,我閉上眼睛,幾秒鍾後睜開眼睛,三瞳的光芒又一次亮起。隻是勉強的多。
果然,破碎的冰塊夾雜著土石向我們席卷而來。納吉的結界隻能保護住莫邪,她的情況很不好,瞳術師脆弱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撞擊。
“冰盾”刹那的光芒,又熄滅下去。不能這樣高強度的發動十成的冰盾,原本的元純力已經消耗大半,物極必反的道理我竟然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在散亂的石塊過來的瞬間,我翻身把望月護在身下。砰砰,無數沉重的撞擊聲,我感覺自己被風一樣的東西卷了起來,耳邊也響起狂風撕裂空氣的聲音。
“這是在哪。”睜開眼睛,周圍是參天的大樹,濃重的黑暗在樹叢的深處張著大口。借著星光,一個身影在和納吉照顧著望月和莫邪。
我忍著眼睛的疼痛,掙紮的跑過去,問道怎麼樣了。培索搖了搖頭,望月蒼白的臉在這樣的夜色下也清晰可見,蒼白的就像是死去的人。
我蹲下身來,一些白色的粉末從望月的胸前簌簌落下,我知道這是培索敷上的藥吧。“謝謝你救我們。”青色的光芒十分柔軟,在這樣的時候我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又是尖銳的疼痛,我的治愈之眼可以的,瞳之國的治愈之眼是世上最強大的治愈術,抱著望月的手抖動不停,可能是因為眼睛的疼痛,也有可能是來自心理的疼痛。那個張開笑臉,拿著淺白色校服的小女孩在陽光下笑的那麼燦爛。
“那卡,不用了,望月的心髒被傷到了。”培索聲音很沉,像是巨石一下子壓住了我的心髒,我知道,我知道,在為望月第一次治愈的時候我就知道。可是我不能讓她就這樣走。
“我的王子……”望月的手也冰涼冰涼,她睜開眼睛,閃動著夜空無數的星星。“救他。”望月看著旁邊的牙勒。望月的封印術封印的是他的身體和元純力的流動,他的意識仍然很清楚。牙勒在旁邊恩恩的叫嚷,莫邪啪的打去一耳光,牙勒長著嘴,牙齒被鮮血染紅,配合著現在的臉顯得猙獰的可怕。莫邪恩了一聲,她剛固定的傷口被剛才的動作牽動出血。大滴大滴的冷汗流了下來,嘴唇也咬著發白。納吉趕緊上前抱住她癱倒的身體。
望月的手從我的臉上滑落下來,她向牙勒伸出手去,眼睛裏閃動著是心疼的光芒,望月的力氣突然大了起來,她掙紮著想去牙勒身邊。我用力把他禁錮在身上,青色的光環把他整個環繞起來,這是我的極限治愈術,可是青級的極限治愈術在這種情況下又有什麼用的,即便是紫級的極限治愈術也沒有讓洞穿的心髒重新長好的能力。
掙脫不開的望月聲音裏嗚咽起來,地上的手把地上黑色的凍土抓出深深的溝壑,襯托著蒼白的帶血的手,讓我的心又一陣心酸。“父親,父親。”望月嗚咽著,淚水落在我的衣服上,開出許多的冰霜花。
望月漸漸沒有了掙紮,她看著牙勒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呼吸也消失了,慢慢的心跳也沒有了。抱著望月的身體我的全身顫抖起來,那個我喜歡的女孩,她就在我的懷裏。我的王妃,複國之後我要讓你當我的王妃的,望月我的望月。天旋地轉的感覺,悲傷在心中蔓延開來,像是洪水猛獸,理智崩潰的刹那,治愈之眼隱沒下去,雙瞳的六芒星變成血紅色,尖銳的撞擊聲,納吉在牙勒身前張開了結界,我的冰錐沒有辦法突破藍級的防禦。
望月的墳是在一處懸崖邊上的,我給她選的地方。懸崖下麵是一條寬寬的河流,高大的樹木在這裏俯視下去像是一隻隻矮小的蘑菇,天邊的落日照在望月的碑上,這樣有些刺眼吧。我撫摸著碑身,眼神望著夕陽的方向,天氣開始變暖了,這時候的陽光也是暖暖的,我嗬嗬的笑著,這裏可以看到瞳之國的天目山,望月可以時刻看著家鄉哦。我依偎在望月的墓碑前,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