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聽得王上一聲令,宮人隨即侍奉在跟前。“宣齋言和真武進宮。”
“王上,如今宮門已經落鎖,不能……”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玄武王打斷。“快傳。快。”
聽到王上說話竟然也開始費了力氣,宮人明白此時便是聽命之時。“是,屬下這就去辦。”
前腳宮人剛出宮門,後腳即傳話研哉覲見。
玄武王隨之精神一振,“進來。”
研哉一身戎裝,進宮參見王上。
“王上。”研哉一身恭敬。
“研哉,你來,我有遺詔給你。”
“王上千秋萬年。”口拙嘴笨的軍人,此時隻會做如此應對。
“你來,這是秘旨,作為我的近身木樨士,你該明白這其中的意義。”玄武王話未講完,便咳嗽不止。
研哉隻得近身接過秘旨。隻見秘旨上書:刺殺陽翹。
“王上,怎會下這樣的旨意。木樨主她……”
“陽翹不會尊重我的遺詔,可她終歸是國之大患。我生之時,陽翹是玄武之寶,若死,她便是國之禍根。殺了她。”
在殺字一出口之時,玄武王就像回到了年少的那個晚上,麵對神獸時的興奮。那雙渾濁的眼睛,瞬間被蒙上了一層光亮。借著宮燈,研哉反而是一臉平靜。沒有他預料中的驚奇與拒絕。可這樣的寧靜讓這個垂幕的老人反而有著種種不安。
“能不能殺了她?”
研哉跪在剛剛陽翹所跪之處,膝上還能感受著陽翹遺留下來的暖意。可是這暖意現在已經變成了重重殺機,暈染上升,四處寂靜,又處處刀光劍影。
玄武王用眼神逼問著坐下木樨士,這個近身侍衛,已經跟隨了自己太多年,一直以來相信他是那個可以和自己一起對抗神獸的人,相信他的信任。
“研哉會完成王上遺詔。”說完,平靜如研哉便踱步離開玄武宮。留下了有些震驚的玄武王。
研哉一離開,玄武王就咳血不止,深知這一夜怕是宮內要變天。為什麼真武和齋言還沒有進宮?“來人,來人。”
宮人聽到傳喚,急忙侍奉跟前。
“真武王怎麼還沒有到?”怕是熬不過今晚,這玄武城今夜將會有多大一場腥風血雨。雖未親眼得見,也想象得到。可是玄武一脈的幼主,不能留在宮外,不能讓陽翹有下手的機會。雖然早已想到她是斷然不會隨我殉葬,可今夜她必須死。
真武的未來就是在今夜這一場變動之中才能確定。真武要完成我們玄武城大統的夢想,這樣一位幼主,必要自己成人,今夜就是他成人的好機會,而陽翹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頭神獸。真武,今夜是讓你見血開光的一夜。
“王上,真武王他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先讓太醫把一下脈……”
“不用,天運所歸,術士改變不了天運。下去,我要等到玄武血脈,等到真武來接我的遺詔。你們退下。”
總會留一口氣等到真武來的,總會留一口氣看到陽翹壽盡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