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開始經常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他拉著媽媽的手,像是剛剛談情說愛的小情侶。媽媽讓她叫他爸爸,她說不,說我爸爸隻有一個,最後還是那個討厭的男的說那以後叫叔叔就好了,於是,她以後就隻是叫他叔叔,然後看著他和媽媽整天出入自己的家。

在路旁樹木將要落光葉子的時候,媽媽和李叔叔正式登記結婚了,她的家也搬了,搬到一個遠離城市的小區,因為李叔叔以前都是單獨一個人住的,所以那所房子是新買的,搬進去的時候,有一些陳腐的空氣。白瑕知道,這是一所老房子。

不過,搬到哪裏的時候白瑕注意到一個地方,因為那個地方對她來說很熟悉,曾經在哪裏應該見過的地方,隻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也許是錯覺吧!這周圍的地方像那樣的房子其實好多的。

在一個星期六的早晨,學校破格的不用去補習,而媽媽和李叔叔已經出去了。空落的大房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覺得孤單的時候想給那份報紙寫些東西,可是打在電腦上的字自己又開始覺得沒有靈感,於是空對著電腦,不知道要幹什麼。無聊的時候打開信箱,看到有一封藍色來的電郵,他問她最近心情好了沒有,還問她前幾天遞出的信受到了沒有,對那篇文字的評價怎樣。看到這些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搬了家還沒有告訴藍色。都怪這些天自己太忙,而且媽媽和李叔叔的事情也把她搞的不知道東南西北。

給藍色了電話,但是對方沒有接,打第二遍的時候才聽到一個懶懶的男聲在說誰呀!這麼早,我還在睡覺呢!白瑕說了自己的姓名時,那邊懶散的聲音馬上變了,像是誰剛才給他注了一劑興奮劑。白瑕聽到被褥掀起的聲音。腦子裏竟然想著電話那頭藍色的樣子,他穿著睡衣的樣子。白瑕告訴他自己搬家了,那封信沒有收到。對他說了一聲抱歉,沒有及時告訴他。那邊藍色問她搬到了哪裏。白瑕說了,聽到對方啊了一聲,然後藍色讓她向著北方的院子看一下。

白瑕拿著手機走到窗戶跟前,破碎的陽光裏,她看到對麵的樓裏探出的腦袋,是藍色,沒有想到藍色家就在她家隔壁。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那個男孩子把腦袋伸出窗戶外麵,然後在電話裏對她說自己還沒有穿衣服。白瑕看著他,臉一下就紅了。前幾天,那個男孩子來到自己麵前,自己就有了投懷送抱的嫌疑,沒有想到第二次的時候,聽到他對她說,早上起來還沒有穿衣服。

白瑕掛了電話,把手托在窗框上,視線望著那一扇拉著窗簾的窗戶,有那麼一些時候,她甚至想把那扇窗簾看穿。藍色對於她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男子呀,那種容貌即使自己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也要羞愧幾分。放在人群裏,她是能一眼就分辨出他來的,太顯眼突出了。

藍色走向庭院的時候,依然是穿著厚重的毛衣,純白的毛衣在眼光下顯得那麼的溫暖。白瑕關了房門,幾步從樓梯上下來,走到房門的時候才記起自己還沒有換衣服,於是又準備上樓穿上可以出去的外衣。轉身的時候,門鈴響了。打開時,正是藍色站在外麵,男生的微笑在晃動的陽光裏,看著有一些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