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為什麼你問我那樣的問題?”白瑕最後還是問了出來,心中的迷躲在那裏,折磨的她難受。藍色給她說了前幾天在她家看到的事情,白瑕‘啊’了一聲,然後笑著問藍色當時看到有什麼感受,藍色望了一下身後的廣場和頭頂的灰色天空,歎了口氣說絕望。有一個男生某一天對著她說,我看到你和另一個男生待在一起的時候感到絕望,白瑕在那一瞬間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她撲到藍色的壞裏,藍色叫嚷著這是我唯一的一件西服,然後看著白瑕把眼淚和鼻涕都抹在他的衣服上。
“那是我表叔,嗬嗬!”白瑕看著他,眼中帶著淚水,臉上卻笑了起來。不經意的,他把那個一直叫哥哥的人叫了一聲表叔,在另一個男生懷疑他們有親密關係的時候。表叔,藍色也在口中喃喃了一遍。“是呀!表叔,藍色,難道我撲到一個長輩的懷裏,你也要吃醋嗎?”藍色啞然笑了一下說,不論是誰,我都要倒醋壇子呢!
白瑕對藍色說了那天為什麼會對那個問題給肯定答案的經過,然後藍色深吸了一口氣,說差點就真的錯過了。
那天在最絕望的時侯,藍色以為就和白瑕永遠沒有見麵理由的時候,藍色打開電視,一個新聞吸引了他,那是一個一直偏安於西域的小國的文物展覽,新聞的屏幕上就是這個國家的一些模擬原貌回放,湛藍湖水,茫茫大漠,那個在網站上看到的小說景物一下子回放到他的腦海裏,直覺告訴他,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給了白瑕信息,並一大早趕到首都博物館等她。
白瑕拉著藍色的手,把藍色拉的好緊,怕一個不注意,這個男生真的再滑出她的世界。廣場上人流已經多起來了,在進入博物館的時候,看到門口的兩麵巨大的圖景,白瑕立在那裏整個人看呆了,真的,真的和夢中一樣。某一天自己腦海中的東西被人烙印在真實的平麵,那一刻的震動像是經曆了一場時光漫遊般的驚奇。白瑕用手摩挲著畫布,藍色看到她的指尖劃過那一片湛藍,再劃過那一片荒涼。身邊的這個女孩對這麵畫的震動也在某個時刻牽動了他的心。
另外一麵是一副勞動的場景,大湖的岸邊,一群纖夫正在把一艘大船拉到岸邊。陽光下的他們赤裸著上身,裸足踏在鬆軟的沙子裏,遠處的一個監工身著差服,正在用皮鞭抽打著一個少年。好熟悉的畫麵呀!白瑕在那一刻覺得自己的腦子突然疼痛起來,不能抑製的疼痛。藍色看到她在畫麵前用雙手抱著腦袋,然後搖晃了幾下,倒了下來,藍色眼疾手快的扶起她,然後看到白瑕額頭豆大的汗珠。
白瑕昏迷了,藍色叫了兩聲沒有反映,趕緊抱著她向著馬路跑去。那一方的廣場竟是那麼寬大,映在視線裏那個跑過的少年和懷中的少女。
夢裏白茫茫一片,透不出半絲的風,隻有銀鈴般的笑聲在耳邊響起,船槳打在水中的聲音,水落進湖麵的聲音。“妹妹,怕不怕。”聽到身邊的人問她,她搖了搖頭說不怕。這次是偷著跑出來的,父王和母妃都不知道。他們來到湖邊偷了一隻小船就蕩進了湖裏。誰知道起了風,小船在風裏蕩到了深湖裏。做為哥哥的沁兒一直劃著槳,口中唱著母後教的歌子。蜜兒看著茫茫的水麵和望不到岸邊的空茫,漸漸害怕起來,哥哥一直哄著她,手上的槳一直沒有停。黃昏的時候,看著遠處的殘紅落進水裏,蜜兒哭的不能止聲,哥哥就抱著她,從褲腰裏拿出一個像是牛角的笛子吹著,那是篳篥,流傳在西域的一種樂器,不過哥哥吹的不是西域樂,而是母後教的詩經裏的曲子。蜜兒在那樣的樂聲中漸漸安靜下來,最後躺在哥哥的懷裏,晚上湖麵很冷,哥哥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看著妹妹在冷月下打了一個顫,索性把她抱緊,那樣的溫暖對抗著湖麵上的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