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一段路一直伴著蘇北的話語緩緩走過,汽車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遊走,白瑕同樣在蘇北的記憶中遊走。從他的童年,少年,青年,一直走到現在。那個男孩子的經曆果然是很平淡,如同緩緩下流的河水,和自己的同齡人過著相似的生活。
“白瑕,和我的經曆比起來,你走過的路更像是一段傳奇。”“是呀!可是,我更喜歡一帆風順的道路,有爸爸媽媽陪著,愛著,有自己的男朋友關懷著,身邊總有一些可以交心的朋友。”“你不是有爸爸媽媽,有我,有雪櫻蘇南還有你以前認識的顏沫嗎?”
白瑕在他的懷裏點頭。麵前,你看到一個大都市的繁華昌盛,可是你不屬於這裏。所有的繁盛在你心裏都是過眼雲煙,真正屬於心中的歸宿是一片荒涼。
第二天在醫院等待結果,心中坎坷,一直在走廊的塑料座椅上坐不住,在走廊上或急或緩的行走,看著各種的病人從視線裏迅速經過。
“沁兒,你總是這麼頑皮,害得媽媽到處找你。”又是那個婦女,她抱著一個男孩,白瑕這次看清,男孩子的臉色慘白,像是已經走到生命的最後。那個叫沁兒的男孩子再也不像上次見到的那樣可以從自己的視線裏匆匆跑過,現在他依偎在媽媽的懷裏,像是抱著自己的一個歸宿。”
白瑕忍不住的對蘇北說這個孩子好可憐呀,那邊的那個婦女看到她,聽到她的話語,對著她笑了一下。那種笑裏包含的深切味道白瑕不能摸清,像是世間五味的沉雜,又像一種曆盡磨難的無奈。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小男孩隻有五歲,從生下來就有嚴重的心髒病,醫生說他最多活不到五歲。
檢驗的結果出來,看到醫生的笑臉,白瑕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不得不說這個世界是有奇跡的,根據結果,你媽媽的病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不過我還是建議再做一次更加全麵的檢查,這個,我們醫院可以免費給做,”
世界仿佛一下子光明平和,昨天還怕自己再走一步就會落進萬丈深淵,而現在知道腳下依然是平坦的道路。“瑕,趕緊告訴阿姨和叔叔,讓他們也高興。”白瑕在那裏拿出手機撥通爸爸留下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時候她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那邊著急的催促,白瑕就是把媽媽兩個字說出來然後卡在那裏再也發不出聲音。一會她在電話裏哭了,蘇北趕緊拿過手機對叔叔說阿姨檢查結果顯示她的身體現在已經恢複,醫生說還需要一次確診,希望阿姨還能在他們醫院做,檢查全部免費。”
蘇北聽到那邊的低低梗咽,那個男人在聽到這樣的消息時也哭了。大喜大悲,原來到了極致都是眼淚。這個世界,情感總是和最原始的人的本能相聯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