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個人體該有的溫度,握在掌心裏,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蜜兒看著自己哥哥的臉,那個自小和自己玩耍嬉戲的哥哥,在危難關頭站在自己麵前的哥哥,有時倔強的讓人不可理喻的哥哥。他現在好不容易逃回自己的國家,卻還要躲避匈奴的追查。最可悲的是他的生命在她的眼前流逝,而她絲毫沒有挽留的力量。她看著他,冷如冰霜的臉,身體裸露的地方結下薄薄的白色霜粒。
哥哥抓著她胳膊的手已經漸漸沒有力氣,最後無奈的垂下。她在旁邊叫他,把他垂下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下,寒冰刺骨,可是她要抓住他最後的生命氣息。她不要他離開,她失去他的時間已經太長,不要剛剛得到的時候再次的失去。
外麵已經是天光大亮了,沙漠中繁盛的陽光穿過重重的霧氣照射著這個湖邊小鎮。周圍已經開始喧嘩起來,大湖周圍的人都趕到這裏做開買賣。叫賣,討價還價,街頭吵嚷,各種的聲音透過單薄的木製窗戶傳進房間。蜜兒把哥哥緊緊的抱在懷裏,看到從關閉的窗口縫隙裏照射進來的陽光,把哥哥放下,把窗戶打開。
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二層的房間,蜜兒將哥哥盡力的拉進陽光可以照射的窗口。沁兒因為長年在外,身體一直消瘦,所以不用費太大的力氣。陽光打在沁兒的身上,那層白霜一直介於消融與凝結之間。蜜兒跑下樓弄來熱水,從開水中沾濕的毛巾擦拭著王子的身體。現在她已經顧不了許多,問樓下的住家要了一個大木桶,給裏麵灌滿水,找人將哥哥脫光放進裏麵。
熱水親潤著皮膚,蜜兒在旁邊不停的用毛巾擦著他的身體。擦了好一會沁兒才從昏迷中醒來,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周身都處在熱水裏,自己的背上還有人在用毛巾擦拭著。轉過身的時候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妹妹。
“哥哥,你終於醒了,剛才差點嚇死我了。”沁兒雖然醒來,但周身的冰冷並沒有離他而去,那些毒素早已流進他的四肢百骸,現在他感覺自己的四肢麻木,毫無知覺,可以把頭轉過來,但是要說話的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哥哥,你剛醒來,現在一定感覺渾身難受,一會就會好的。”她的手順著他的身體慢慢摩擦,夠到前麵軟軟的毛發,沁兒的手不知怎麼從水中抽出來抓住她的手,卻再也動彈不得,那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動作極限。他現在對自己的身體不能控製,像是細長絲線係著的漂亮玩偶。
水在桶中迅速的變冷,樓下的人又燒了幾桶開水提上來倒進桶中。外麵已經是白光滔天的景象,胡妓的舞步在街上跳起,周圍全部是圍觀的周圍行人。管樂歌吹,絲竹入耳,她舞著曼妙的軀體,如同水中遊動的小蛇。蜜兒從窗口看著她,看著她從自己的麵前婀娜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