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坐在馬上的人不知道要怎麼去見上麵的王子。在樓下,馬蹄不住的敲擊著青石地麵嘚嘚作響,駿馬徘徊,平兒在馬上不知道怎麼下來。如果告訴王子實情,那麼王子的病就愈加的加重,可是欺騙又有什麼用呢!自己騙他,估計一眼就會被他識破。
街上的人流依然不停的從身旁經過,喧嚷,繁盛,如同大湖起風日子的波浪,一層層綿延不絕。各種聲浪氣息交織成網,捕捉著她躁動不安的神經。
“平兒姑娘,你快上來看一下。”平兒躊躇的時候樓裏出來人叫她。她趕緊下馬跑上樓去。心裏想著王子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腳下的步子更快了,鞋子踩在木製樓梯上,吱吱作響。
房間裏,王子的身體再次被放進裝滿熱水的大桶,整間的房子都迷蒙著如同晨霧一樣的熱氣。平兒趕到王子麵前,叫他的名字,已經沒有人答應了。王子躺在裏麵,身著單衣,頭仰靠在木桶的邊緣,毫無知覺。一聲聲的呼喚,他沒有回音,隻有把手扣在他的脈搏上,才能感覺到輕微生命的波動。
夜間,有大群馬匹踏在石板上的聲音傳來,各家的商戶已經陸續關了門,隻有零星的燈火從一些地方傳來。大湖上的漁火,客店窗口的燭光。
站在房間的人看到躺在床上的蜜兒手指動了一下,感覺她已經漸漸醒轉過來。握著她的手,一遍遍的呼喚著她的名字。蜜兒微微睜開眼睛,燭火的光芒透過微掙的眼瞼照進視線。“晚上了,已經是晚上了。”蜜兒嘴裏發出聲音,掙紮著從床上起來。男子看著她起來,趕緊喊外麵的大夫,她下了床,他扶她,他推開她的手,向前邁了一步,腳站不穩,身體不能隨心所欲的移動,失去力量支撐,向前倒去。幸好男子扶起她。
大夫進來,讓把蜜兒扶到床上。“放開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她再一次的掙紮,可是身體依然
沒有絲毫的力氣,支持不住,再一次倒在床上,身體再也沒有絲毫的力氣可以支撐自己起來。“蜜兒,蜜兒,不要掙紮了,你好好躺著。”看著在床上掙紮要起來的蜜兒,男子按住她,其實她現在早已沒有掙紮的力氣 。她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眼前的人,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光芒。這些年,他一直沒有變,五官模樣,滄桑臉龐,甚至是眼睛裏的光芒。
他還是那個拉纖少年,盡管身上的裝束已經改變很多,可是,她一眼識別了他。歲月並不曾在他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他自小就是那種可以讀出滄桑的臉龐。滄桑與歲月,年齡無關。她在他視線裏漸漸安靜,然後看著周圍的火光。
“我哥哥中毒了,我現在不能動,你去看看他。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很擔心。”她讓他湊近,然後在他耳邊說了一個地方的名字。他向旁邊的大夫叮嚀一定要照顧好她,然後走出醫館,向著她說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