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在那裏胡思亂想的,夜已經很深了,可以感到沙漠夜間的冰涼氣息。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那一群人現在也沒有成眠,大家都聚在一起討論著要不要出現去幫那兩個人。到最後也討論不出結果,因為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白瑕在沙漠裏熬不住,在寂夜裏坐起來,周圍的沙風冰涼,蘇北看到她醒來,也索性坐起來。他心裏的問題得不到解答,就直接問白瑕他到底像他夢裏的哪個人。白瑕聽到他問自己,仔細看了看他,問他怎麼了?蘇北就把以前白瑕告訴他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那是白瑕剛到大漠的時候,那個老和尚告訴她的。沒有想到蘇北現在還記得。而且,蘇北顯然對這件事還很在意。她仔細看了看他,其實他和夢裏的幾個男子都不像,甚至是一點都不像。他看到她沒有回答,臉上有急切的表情。這個問題現在隻有白瑕可以回答,如果她不說,他是不會知道的。
“蘇北,不像,你和誰都不像。”“那就是那個老和尚胡說了。”“也不像,不知道怎麼的,那個和尚的話倒是全部都是真的,可是你真的和誰都不一樣。”
他們說著的時候,旁邊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音,是什麼鑽出沙子的聲音。蘇北和白瑕在這樣的聲音裏警覺起來。他們忘不掉上一次在沙漠中遇到蠍子的情景,當時的恐懼感在這一刻又浮現心底。有那麼一刻蘇北已經牽著白瑕的手準備跑開了。然而那些細碎的聲音已經停止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白瑕,我現在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說完的時候放開了白瑕的手。
周圍有踩踏沙子的聲音,那些聲音細小而堅定,一步步向著這邊走來,這次他們是聽的分明,剛才不是錯覺,也不是沙風,是真實的有什麼東西從細沙中出來。而且,那種踩在細沙中的聲音近似人的腳步。白瑕和蘇北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白瑕,不會是詐屍吧!”蘇北說完的時候,旁邊有人回答不是。不是白瑕的聲音,是來自自己的身後,而且很快,這個發出聲音的人走到他們身邊。
那是一個漢族女子的麵孔,在樓蘭的月光下,顯得蒼白而憔悴。他在月光下看到她,一霎那的時間,他覺得麵前的這個女子似乎自己曾經在那裏見過。盡管現實中,他根本不可能在哪裏遇到她,可是有一種感覺卻是那麼分明,那份感覺告訴他,這個人是自己記憶中的人,曾經與自己謀麵,彼此記憶。蘇北有些說不清自己的感覺了,隱隱的,他覺的,他會在她的身上得到某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自己曾經碰到蜜兒也有過類似的感覺,可是因為蜜兒和白瑕的關係,這種感覺無形中被自己的情感和習慣淹沒了。現在想起來,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和當時的感覺頗為相似。他知道她是誰,隻是等時間證明,而這個證明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