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歸璃不再去糾纏於柒然為何不是涼相國涼氏一族的千金,昨晚一席話,讓他本就存著的疑惑慢慢解開,但也有些難解的,需要他再去查。
而柒然也不怕對方知道她的身份,或者當時第一次見麵,梓歸璃就已經察覺到她與弧鳶直接的聯係,所以她不給正麵回答,也不遮掩什麼,這樣反倒讓他摸不著。
剛回來那日,她已經在房中的桌子上看到了青山派人送來的解藥,解藥下壓著張紙,蒼勁有力,似乎要穿透紙張般,來表現他如今的安好無恙。兩個字,讓她有些難過,更多的是自責。
“無恙!”
若真是無恙,何必躲著不見?尤其是小丫頭,到如今都不見蹤影。她有一種錯覺,似乎鍾淮每日早出晚歸,便是去尋她了。但又不能確定,那個木頭與梓歸璃一樣,心思都埋得極深。
他們以多人在紫蘇樓住下多有不便,要移居古宅,柒然沒有多大異議,跟著過來養傷。寒冬臘月的,她的體質也偏寒,容易生病,加上舊傷未痊愈,李紫傾小公主恨不得將她知道的藥物都拿來給她試驗一番。
“我說紫傾,你這是要把柒然姐姐當成藥罐子這樣給養嗎?”
古淩音從自己的廂房過來,恰好看到手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便蹙眉,有些不能認同。是藥三分毒,但是在這個小妮子的觀念裏,沒有毒之一說,在秦夜國,毒是她們的聖寶,她要是哪裏身上不帶著毒藥,還真讓人無法相信了。
“你懂什麼?柒然姐姐身上那奇怪的毒藥,還不是被我這些藥給解了?”
她有些得意,兩人說話間,已經進了柒然的臥房,隻見柒然半躺在鋪上厚厚一層棉被的臥榻上,身上也蓋著厚厚的棉毯子,棉毯子之上,有一件貂皮大衣,一件羊毛大衣,柒然半張小臉露出來,有些滑稽。
兩人進來看到這一幕,剛想笑,但是一轉眼看到兩個大男人,一個在手忙腳亂的生火爐,一個在一旁的火架下燒著水,都怒了!
“花未名,誰讓你做這些的?”
“獨孤傲,你在這裏幹嘛?”
兩個女子顧不得看那半躺著,臉色發白的女子,而是自顧自的跑到那兩個忙碌之人的身邊,就要搶走他們忙活的東西。
“哎哎哎……古丫頭,別動,我好不容易將火爐燒旺點,走開走開,我要放到柒然那邊去。你別擋路呀?”花未名兩手護著那人頭大的手式火爐,怕這個大小姐一個不高興,又將爐子給扔出窗外去了。
“本郡主不是派了丫頭來伺候嗎?你們在這瞎忙活什麼?”
“就是!獨孤傲,你羞不羞呀,一個大男人在這燒水?君子遠離庖,懂不?”
獨孤傲冷漠地看了李紫傾一眼,繼續低頭看著那壺水,李紫傾大怒,伸手要去搶,卻是被他大手一抓,拿開了,“這麼燙的水,你想找死嗎?”臉上看不出喜悅,聲音也帶著些冷意,但是小姑娘一聽,心裏卻是有些暖暖的,但嘴上還是逞強道:“要你管?”
兩個女孩兒纏著兩個男子鬧了一番,才算作罷,回頭坐在柒然臥榻下麵的繡墩上,雙手托著腮幫子,眨巴著眼睛看柒然,柒然淡淡一笑,看著有些虛弱。
“柒然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好像比昨日還沒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