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過來了,可要看看如今我安南國的兵力?”
梓歸璃在柒然向後退了幾步後,他跨前兩步,隻堪堪地停在柒然麵前兩寸的距離,若是再往前一點點,兩人的臉便會碰到了一起。
柒然一驚就要急退,腰上卻是一緊,已被梓歸璃一手勾到前麵,她的腰部便與梓歸璃的腰部貼在一塊,兩人的姿勢曖昧,讓她忍不住臉上發燙,卻還是強裝鎮定,冷冷一瞥對方,便要退出他的懷抱。
“太子說的這是什麼話?臣妾隻是一介弱女子,見不得這些大場麵的。”
微微低著頭,看似對梓歸璃尊敬地說著話,隻梓歸璃知道,那雙低著的眉眼中,恐怕都是滿滿的不屑與嘲諷。
梓歸璃伸手去撫摸著柒然的麵頰,隻稍微碰上那一半被麵巾掩住,一半露出空氣中的臉,她便一側頭避開了,讓他的手尬尷地停在虛空中。
“冷!”冷冷地丟下一個字,她便低了低頭,想要退到一邊去。
底下送來呼呼地冷風,旌旗在四周張揚地飛舞,獵獵作響,雖有些豪邁激情,但梓歸璃眼裏隻看到那個在高台冷風中冷然而立的女子,心下一動,也不管她的冷漠依舊,大步上前,再次伸手將人一撈,便牢牢地困在他強有力的雙臂間。
柒然被大力地拉近他的懷中,他堅硬冰冷的盔甲撞得她胸前與兩肢極痛,皺了皺眉,想要將人推開去,卻是發不得力,雙手便繞過梓歸璃的腰,想要夠到他背後盔甲的分鱗處,要將人拉開。
然而梓歸璃隻感受到那雙手似乎緊了緊他的腰身,隻一陣悸動,再次收緊了雙臂間的力道,將柒然勒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底下幾萬大軍,似乎都得了命令般,紛紛低著頭默不吭聲。一時間,柒然耳中隻聽到梓歸璃粗重的呼吸,在寒風中劈裂得模糊不清。
“你是故意的吧?若不是大政先出兵,你便沒有理由出兵,進而吞並大政,是嗎?”
柒然突然幽幽地出聲,攬住她腰身的手不太明顯的一僵,隨即他淡笑著將人放開,退了幾步,認真地看著柒然的神色。
“若是恰到好處的聰明是討喜,那麼太過聰明了,反倒不好。”
突然,梓歸璃微微向前傾身,從大軍的角度看去,卻是太子與太子妃間呢喃細語,紛紛低頭不敢窺視,但響起在柒然耳邊的,卻是冷酷如這臘月天氣般的語氣。
水柔離兩人雖有些距離,但她是青山一手教出來的,這些話語還是夾著寒風,零零碎碎地飄入了她耳中。
微微低著的頭抬了抬,恰好與梓歸璃略微抬起的幽深雙眸對上,對方似乎就是故意說與她聽的,盯著她的臉許久後,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
水柔心裏一驚,麵色卻是依舊平靜。雖被他的冷酷氣息所迫,卻不願退縮地直視了回去。
這一場所謂的慰問兵將,最終還是以柒然與梓歸璃的暗暗較勁而不歡而散。柒然隻大步離去,感覺得到梓歸璃安然坐於馬上時,那灼熱的視線。
大軍拔營出發,她在回宮路上,坐在馬上看著黑壓壓地一片軍隊,手中擎著紫色幡旗,隻梓字在風中肆意飛揚。
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這一場戰事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此行順利與否,都是他自找的,她又何必為他的安危擔憂?那也隻是小女兒姿態的多愁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