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的身影,肩膀扛著一人,卻在這夜色中奔跑得極其迅速,身手之敏捷,讓人驚歎。
在一棟棟普通民居的瓦頂越過,最後往靠近城西郊外的一間坐地麵積極其寬廣的宅院中翻牆而入,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一座庭院中。
夜裏雖熄滅了燈火,然而不遠處的簷廊還留了一盞紫色的廊燈,在風中搖曳著,偶爾傳來一些晃動的光。
那身影的主人四處查看了一番,見沒了人四處走動的聲息,呼出一口氣,將背上扛著的人給一把扔到了地上。
地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般。
白衣男子上前,以腳尖踢了踢他,隻聽他的聲音清朗,卻帶了些不正經的流裏流氣,“獨孤傲,別給我裝了,明明方才就沒有被柒然給迷暈,隻是一直屏息裝死是吧?”
他的話剛說完,地上本緊閉著雙眼的男子突然睜開眼,那雙即使在黑夜裏也不會被埋沒的銳利鷹眼,直直地撞進了站著的男子眼裏,讓他有一瞬的驚詫。
“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揭穿我?”
原本躺在地上挺屍般的獨孤傲,從容的起身,撣了撣衣服上沾了的枯草屑與泥土,好整以暇般的詢問著花未名。
“沒意思。”花未名聳聳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轉身打量著四周。
突然,從曲曲折折的長廊那邊,傳來一盞晃動的燈影,雖隔得有些遠,但他還是敏感的嗅到有人往這邊走來了,立馬回身一把抓了獨孤傲的手臂,拉著他便入了一個拱形院門。
“進來!”
“這裏是哪?”
“我也不知道。”花未名對著獨孤傲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同時轉身四處小心的打量著越來越靠近的燈影,“估計是哪家大富商的,你看看這些花草樹木,都是稀品呀。”說著,還不忘嘖嘖有聲。
兩人雖偶爾低聲交談,但見人越來越近了,也慢慢屏住呼吸,等人過去。
雖光線昏暗,看得不太清楚,然而那輕柔的腳步聲,以及隱約可見的婀娜身姿,來人應當是個女子。隻從那腳步聲聽來,應當是個輕功高手。
待得人走遠了,花未名先轉了出來,看著遠去的背影,一陣出神。獨孤傲跟在他身後出來,看了那消失在暗夜中的背影一眼,冷嗤道:“死性不改!”
“什麼死性不改?”花未名一陣摸不著頭腦,轉頭看來,卻見獨孤傲那雙鷹眼中,滿滿地鄙視。
“你才死性不改!本公子可不是見個母的就撲上去的!”
花未名被氣得不輕,臉色有些鐵青,卻極力壓抑著那股怒氣,低聲嗬道。
“方才不就是盯著那女子的背影發/春嗎?”
愣是花未名平日裏嬉皮笑臉慣了,對別人的冷嘲熱諷早已習以為常,可如今聽了獨孤傲的話,心頭卻是大怒,總不願意在他麵前認輸。
腦子一閃而過的,是柒然那張冷然絕美的臉,想起那冷漠的女子對獨孤傲竟然多看待幾分,更是掩不住心中那股似乎是妒火的東西。
趁著對方不注意,一掌便迎麵拍去,獨孤傲早就防備著他出手,所以當那掌風劈來之時,已經一個錯身,躲了開去。
隻花未名身手了得,且輕功更是天下無幾人可及,如此躲避了兩三次,竟已經有些吃力了。加上方才在柒然那裏,雖不曾昏迷,卻還是吸入了少量的迷藥,體力依舊有些不支。
兩人過了七八招,花未名一掌拍在了獨孤傲的肩膀上,將他高大壯碩的身子給打得往後飛去,直直撞倒了一旁的珍貴花木,發出不輕不重的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