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階段以來,網絡和電信詐騙案件高發,有的職工群眾經濟損失慘重。雖然公安機關反複宣傳提醒,但此類案件還是頻頻發生。
這其中,固然有犯罪分子狡詐陰險,犯罪手段不斷翻新、變化,令人防不勝防的因素。但是,一些人的遇事沉不住氣,驚慌失措、愛往壞處想的思維定勢,也不能不說是一個重要原因。
遇事往壞處想,越想越害怕,最後自然就會上當受騙。
一天,一個老工人接到犯罪分子的電話,說他正在讀大學的女兒在他們手上,要求馬上交贖金,否則就撕票。
老工人以前曾經聽公安民警介紹過這類詐騙案件,當時半信半疑。所以,他立即給女兒打電話,可怎麼都打不通,女兒的手機一直占線無法接通,這下子老工人有點著急了。
這時候,犯罪分子的電話又來了,裏邊傳出打罵聲,還夾雜著女人的哭叫和求救聲。
老工人徹底被嚇住了。
他滿耳朵都是女兒的求救聲,心裏想著女兒正處於危險之中,正在遭受犯罪分子的毆打、摧殘,可能還會遭受淩辱和強暴,如果不趕快給錢,女兒很可能就會慘遭毒手,甚至會被肢解……他越想越緊張,越想越害怕。
於是,他慌慌張張地趕到銀行,要給犯罪分子的銀行卡打款。銀行的工作人員趕來勸阻,老工人非但不聽,還差一點和人家動了手。
無奈,一筆巨款打入了犯罪分子的賬戶。
公安民警雖然趕來了,但為時已晚。
後來,民警打通了他女兒的電話,裏邊傳出她清晰的聲音。她什麼事都沒有,毫發無損。隻是說剛才在商場遇到一個大姐,因為手包被盜了,借用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而且囉嗦了很久。時間雖然長了點,自己也不好意思催要……
老工人一聽這些就傻了。自己辛辛苦苦攢了大半輩子的養老錢,就這樣被那些可惡的犯罪分子騙走了。而且自己還力排眾議,拱手交出。其悔恨之心,難以言表;羞愧之情,無地自容。
其實,當時隻要他冷靜地想一想,就不難看出破綻:女兒平時很乖巧,很少一個人外出,在大白天裏,怎麼突然就會被綁架了呢?女兒的電話占線,不正是說明手機在使用,不可能有什麼危險嗎?
遺憾的是,從接到犯罪分子電話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按照一個思路想問題,那就是女兒出事了!這個前提一確立,其結果就真的由不得自己了。
受騙上當,在所難免。十幾萬元買了個慘痛教訓,這是許多人都沒有想到的。大家為老人家難過,也為得來的這條教訓唏噓不已。
遇事往壞處想,必然就會亂了方寸。
往好處想 是一種自我救贖
1993年是個多事之年。
就在我們剛剛撲滅霸33井那場特大火災之後不久,一天深夜,我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驚醒。電話線的另一端,又傳來了處長那帶有西北口音的濃烈氣息:“海龍,馬上和我去趙48井,那裏出事了。”
我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短短十幾分鍾後,我們就已經奔馳在通往井場的道路上了。
在我們這個油田,“趙”字號的井是個極為敏感的詞彙。
冠以“趙”字號的油氣井非同尋常,這一區域的幾千米地下,很可能就藏有硫化氫。
早在1976年大會戰時期,那裏在打井的過程中,就發生了一次井噴,造成了硫化氫泄漏。當時,鑽井隊的工人師傅們為了控製住井噴,與死神展開了殊死搏鬥。最後,隊長和另外兩名戰友壯烈犧牲。他們的陵墓,如今還坐落在那塊標著“趙”字號的井場之中。
他們所在的鑽井隊,就是聞名全國的英雄鑽井隊——3222隊。
而今天,又是趙字號的井出了問題,怎麼不令人神情緊張,憂心忡忡呢?那裏,可以說是風險無處不在。
果然,當我們的車駛出不久,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隻見道路兩旁湧動著兩股人流,開著拖拉機的,趕著毛驢車的,也有騎自行車的,還有人拉肩扛的,摩肩接踵,扶老攜幼,滾滾而來。
他們與我們相向而行,前不見頭,後不見尾。
處長立刻跳下車,攔住了幾個人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啦?”
“哎呀!不得了了,那邊的井裏冒毒氣了。會死人的!你們怎麼還往裏麵走呀?”幾個人戰戰兢兢、語無倫次地回答道。說完,三步並作兩步地繼續往前奔著。
仿佛,真有什麼毒氣正在他們的身後追趕著。
這裏距離那個失事的井場,至少還有五六十公裏的路程,這些人怎麼這麼快就跑到了這裏?處長急得直跺腳。便又攔住了一個老鄉,想問個究竟。這一問才知道,這些人住的村子離井場竟然還有四十多公裏遠。
“那你們跟著瞎跑什麼呢?”我連忙向他們解釋著。可是,這些人根本就聽不懂我的意思,或者說,就是聽懂了也不願相信。
“逃亡”的人流不斷地擴大著、湧動著,前赴後繼,揚起一路的喧囂。那情景就像電影“南征北戰”裏潰散的“國軍”,丟盔卸甲,狼狽不堪。
一個小時後,我們趕到了現場。
公安人員負責警戒,井下公司的工人負責搶險。十幾個小時後,警報解除了。其實,這次並不是真正的井噴,隻是修井過程中的一次泄漏。但確實有一股硫化氫跑了出來,導致當時正在附近地裏幹活的一個農民遇難。
這顯然是一次不幸的事故,一次不幸的災難。
但它由此造成的更大的不幸和災難,卻是“逃難”。
一次號稱百萬人的“大逃亡”。
事後,沒有人對這次所謂的大逃亡的人數做過認真統計。說實話,也沒有辦法來統計。但它卻造成了一係列的次生災害:撞車、翻車、墜落、急性老年病的發作等等。“逃難”的路上充滿了苦難。
這一切,都源於恐慌。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恐慌?人們的說法有很多。但事實證明,其中隻有一條原因是共同的,那就是心理上存在的不正常的思維導向。
遇事,不往好處想。
這是一個可怕的心理誤區。一聽說井上出事了,就想到要跑“毒氣”,一想到“毒氣”就聯係到自己的生命安危,一想到生命攸關就玩命跑,根本不考慮這口井離自己有多遠,也不問問這“毒氣”到底能飄多遠。最後,連距離上百裏的人家都傾巢出動,舉家“避難”,這豈不有點滑稽?
其實,稍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硫化氫雖然凶猛,但它遇風就逸散,見水就分解,其危害性是局部的、有限的。
再說了,井上發生泄漏了,企業哪能撒手不管?肯定會采取一係列措施來處理、來補救。可惜,當時,人們誰也沒有認真想一想。
盲從,成了災難的又一推手。
這就是遇事隻往壞處想的必然結果。所謂的百萬人“大逃亡”,以一個近乎於無知、愚昧的方式,把一些人的脆弱心理淋漓盡致地展示出來。
遇事不往好處想,它的後麵緊跟著的就是恐慌,而恐慌則是更大的災難。
往好處想 是一種世界觀
怎麼看世界,是一個複雜的哲學問題。
對此,眾說紛紜,學派林立,紛爭四起,經久不息。其實,對我們老百姓而言,這個問題並沒有那麼複雜,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三句話足矣:一是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二是這個世界又是複雜的。三是這個世界還是多變的。
美好,是這個世界的主流。
我們是物質世界的寵兒。無論人與人之間有多大的差距,無論你是富有還是貧窮,我們都能享受到陽光、空氣、山川和河流給予的饋贈。即使我們個人有些得失與困苦,但在大自然麵前,都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我們是精神世界的主宰。無論你與他之間有多麼大的不同,無論你是高貴還是卑微,我們都可以對自己發號施令,都能主宰自己的心情,享受生活的快樂和幸福。就算有時不順心、不如意,但在自己一生的旅程裏,都是一個小小的過程,微不足道。
美好,是亙古不變的主流。這個主流,就是我們看問題的基本出發點。因此,不管碰到的是什麼人,遇到的是什麼事,都要明白這隻是一個局部,隻是一個點。千萬不要一看到這件事有點“大”,就認為天要塌了,地要陷了,世界末日來臨了。
其實,一切都會過去。
複雜,是這個世界的客觀。
世界是複雜的,更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大到宇宙天體,小到身邊瑣事,沒有一件事會像算術題那麼簡單。所有的事物都有自己發生、發展、變化和運行的規律。所有的規律,都有自己的運行軌跡。所有的軌跡,我們都要學習、認識,再學習、再認識,以至無窮。
複雜是客觀的現實,這就是我們看問題的一個立足點。所以,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該來的就要來,不該來的你想讓它來,它也不會來。既然是客觀現實,攤上了就別怕,怕了也沒用。在客觀現實麵前,我們隻能順勢而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們不惹事,但也別怕事。
特別要指出的是,由於有人遇事總愛往最壞的方向想,而且越想越害怕,其結果就會使本來不大的事情,真的成了一件大事。甚至是本來不可能發生的事,反倒發生了。
這似乎也成了一條規律。
前些年,我聽過這麼一則新聞:一位鐵路工人被意外地鎖進了一個冷凍車箱裏,他清楚地意識到,如果出不去就會被凍死。於是,他空前的絕望和恐懼。
幾小時後,當冷凍車箱打開時,他已經死了。
可是,工人們仔細檢查了車箱,發現冷氣開關並沒有打開,冷凍車箱裏的溫度一直是15.5攝氏度。而且那巨大的冷凍車箱也有足夠的氧氣,但這位工人確實被“凍”死了。
醫學專家就此做出分析,認為他並非死於冷凍車箱的溫度,而是死於他自己心中的“冰點”。他給自己判了死刑,因為他確信,在冰凍的情況下是不能活命的。
極度悲觀,就會導致人的死亡。
多變,是這個世界的性質。
要想準確地概括出這個世界的性質並非易事。因為,標準太多。但隻有一條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那就是多變。不僅物質世界是多變的,而且精神世界也是多變的;不僅事情在發生、發展的過程中是多變的,而且事情的結果在應用或者發酵時,也是多變的。
變化,是這個世界最顯著的特征。
這樣的性質,是我們看待一切問題的根本落腳點。所以,即使真的遇到天大的事,也一定要有信心,因為一切都會變。失敗也許就是契機,挫折蘊含著機遇。
人,贏往往是贏在最後一分鍾。就像現代京戲《沙家浜》裏郭建光的那句經典台詞:“勝利,往往就在最後的努力之中!”
變,是我們應對一切問題的法寶。
所以,千萬不能自以為聰明,事情剛一露端倪,就急於給下結論,更不能急於采取過激措施。如果是那樣,其結果輕者可能會誤會人家的好意,重者則會真的把好事變成壞事。
有一則寓言。
一個農民家裏養了一頭毛驢,為他家服務了一輩子,勤勤懇懇,深受一家老小的喜愛。遺憾的是,這一天毛驢失足掉進了井裏,在井下發出了陣陣哀嚎。這可急壞了這一家子人。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去營救,可還是無法將毛驢救出。
毛驢開始絕望。
這時,它突然發現自己的主人竟開始用鏟子往井裏填土,他一下子憤怒了,不禁悲從心來:自己一輩子辛辛苦苦,任勞任怨地給你們家幹活,如今攤上了這種倒黴的事情,你們救不了我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落井下石,往井裏填土呀?為什麼要這麼急著置我於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