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誌和君黎熙將徐炎彬抬到了城門不遠的草坪上,入秋的幹黃枯草已經染上了紅豔豔的一大片鮮血。
徐炎彬臉色蒼白,一滴一滴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來,他大口大口的喘氣。
看著傷勢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的,徐炎彬疼的汗流浹背,用力握住君黎熙的手:“王爺,若是我不行,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待墨兒,並且……一定要為真兒尋個好去處……萬萬……萬萬不能讓她為我……傷心……”
趙武誌急了:“你說什麼喪氣話呢!”
徐炎彬大叫了一聲,隨即昏厥過去了。
下方的枯草上染紅了一大片鮮血,看上去,血色妖嬈,讓人看了心驚膽顫。
趙武誌看了看已然昏厥的徐炎彬,又看了看君黎熙,蹙眉道:“王爺,現在是要找一家醫鋪才行啊……否則,這血若止不住,恐怕有性命之憂……”
君黎熙向四周看了看,眼睛一亮:“對了,趙將軍,我記得我小時起過紅疹子,禦醫們都束手無策,母妃為我請來了城郊的一個大夫,聽說,是杏林醫手,妙手回春,曾救人無數。”
趙武誌摸了摸胡子,急忙問道:“那王爺可知,這位妙手回春的大夫現在身在何處啊?”
君黎熙道:“那時母妃曾親自攜我上門拜謝,就在南半山!”
趙武誌“唔”了一聲,忙道:“南山不遠……隻是他該怎樣帶過去呢?”
君黎熙環顧了四周,看到一個裝糧食的手推車子,便將糧食盡數卸下,與趙武誌將徐炎彬抬了上去。
君黎熙撕開袍子一角,將徐炎彬的血暫且止住,又在一旁挑著一些草藥給徐炎彬敷了上去。
趙武誌頷首:“沒想到王爺也會如此照顧人……”
君黎熙淺淺一笑,不語。
趙武誌便道:“那麼,老夫就前往兵窯去調遣兵馬,徐將軍這兒,還有勞王爺了……”
君黎熙點了點頭:“將軍可帶著兵符?”
趙武誌也點了點頭,拱手道:“王爺,要擅自保重啊……”
君黎熙抱了抱拳,微微頷首:“將軍保重,若是這次可以渡過難關……”
君黎熙單膝跪地:“我代表全天下百姓與父皇,將整個君楚江山的命運,全都交付於將軍了……”
趙武誌連忙將君黎熙扶了起來:“不敢……不敢啊……”
兩人分開後,君黎熙推著車子,向南山走去。
看著徐炎彬手裏緊攥的並蒂蓮荷包與並蒂蓮帕子,君黎熙歎了口氣。
王府裏,海棠才剛剛醒轉,徐梵墨便給她擦拭了額頭沁出的汗珠,將她扶了起來。
徐梵墨柔聲問道:“海姐姐……你沒事了吧?”
海棠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望向窗外,道:“王爺……還沒有回來嗎?”
也不知道海棠為何這樣鍾情於君黎熙,由此看來,她對君黎熙的感情是真真兒的,絕無虛假之意。
由此,與君黎熙情深意重,卻隻隻屈居於側妃之位,當真是可惜了……原本以為,依著君黎熙對海棠的情感,海棠再不濟也應該是個王嬪,與周冉平起平坐,平分秋色……可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