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回 三人終歸京(2 / 2)

他抿了抿唇,道:“京城失守,以致敵軍攻入京城,寡不敵眾,自然失了防備,若是無我與趙將軍的救命,他恐怕早已是刀下亡魂。”

老者並無驚訝,慢慢地從旁邊的木屜裏取出一個小瓶子,將徐炎彬的衣物卸下,看了看徐炎彬仍在小量流血的傷口,蹙了蹙眉,道:“情況不容樂觀了,現他的傷口止不住血,隻怕要縫。”

君黎熙忙道:“那就縫啊……”一路上舟車勞頓,隻怕傷口再不出血了也怪。

老者點點頭,與君黎熙將徐炎彬挪上一草床之上,讓徐炎彬趴著。

老者邊用蠟燭上的焰火燒著手裏的一枚銀針,邊道:“還好他昏迷著,這縫紉之苦可是受不得的……”

老者將穿針引線,先給徐炎彬撒上了剛剛瓶子裏的止血散,便開始用針縫著徐炎彬的傷口。

一針一針下去,徐炎彬的傷口已經縫了大半,一小半還在汩汩流血,老者又將剩餘的止血散撒上,便繼續縫著。

君黎熙已經別過頭去,因著……他不忍看,不惜看,更不屑看一個男子受著縫針之苦。

君楚有一種宮廷刑罰,就是將人的皮肉一刀刀割開,再一針針縫住,甚是血腥,更為痛苦,更加殘忍的是,這種刑罰隻限於女子,如嬪妃、宮女等。

徐炎彬在受著無聲之苦,君黎熙覺得,此時有聲勝無聲,這種沉寂的氣氛才更令人害怕。

約莫過了一刻鍾,徐炎彬的傷口才好轉,都縫住了,也上了藥。

在這裏與老者絮聊了一會子,徐炎彬才醒了過來。

徐炎彬初睜開眼,便看到已經破舊的屋棚,又看到旁邊的君黎熙與老者,剛想坐起來,便一聲低呼,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又躺了下去。

老者看見徐炎彬醒來,忙叮囑道:“你受了傷,萬萬不可在動氣。”

君黎熙回過頭來看徐炎彬,道:“你受了傷,就躺一會兒再回京城與趙將軍回合也不遲。”

徐炎彬沙啞地低低說道:“我的……我的荷包與帕子?”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衣囊,那裏還鼓著,便將繡了並蒂蓮的荷包與帕子緊緊攥在手心,閉了閉眼,心裏暗道:“真兒,我們的並蒂蓮還在。”

徐炎彬看向君黎熙:“王爺,京城那邊怎麼樣了?”

君黎熙淡淡道:“趙將軍已經去了兵窯,這會兒應該已經帶領軍隊抵京了。”

徐炎彬呼出一口氣,按著自己的傷口起了身,急匆匆道:“王爺,現在我們應該立即回京了。”

君黎熙蹙了蹙眉,道:“你的傷口還沒好……”

“我的傷口不要緊……”徐炎彬打斷了君黎熙的話。“現在,是百姓的安危,我這點傷,比起京城的百姓,又算何物呢?”

老者一邊勸慰著徐炎彬還是先養傷要緊,一邊還頻頻誇讚徐炎彬是個好將軍。

君黎熙也是猶豫不定,終是借了老者的一頂馬車,讓徐炎彬坐在車裏,自己則騎馬趕路。

馬車上顛簸不定,徐炎彬的傷口也不住牽扯起來,徐炎彬硬是咬牙忍住,邊是拿出剛剛老者贈與的一瓶止疼藥拿出一顆咽了下去。

到了剛剛三人分開的地方,徐炎彬下了車,麵色卻又是蒼白的要命,君黎熙探了探他的額頭,說是他感染了風寒,發了熱。

君黎熙讓徐炎彬先待在馬車裏,君黎熙去看了看京城內,才忙地過來駕起了馬車,邊是喜色道:“看來,敵軍已經退了……”

徐炎彬勉強撐起一絲笑容,不住稱好。

君黎熙微微歎了口氣,便將徐炎彬送到了玄王府。

下了車,君黎熙打開簾子,看到徐炎彬已經又昏了過去,便叫了王府門口的家丁叫了大夫,自己則與另外的家丁架起了徐炎彬進去。

君黎熙一進府門,海棠便奔了過來,淚眼迷離地抱住君黎熙:“王爺……你可是平安回來了……”

君黎熙推開了海棠,手握住她的肩膀:“棠兒,徐梵墨的兄長受了傷……”

海棠看看徐炎彬,又緊忙往君黎熙身上看去:“王爺,你有沒有事?”

君黎熙柔情滿目,心想沒有白疼了海棠,她總比她人聽話許多,可愛許多,也關心他許多。

“我沒事。”他柔聲道。“對了,棠兒,徐炎彬受傷的事,不要告訴徐梵墨。”

海棠先是不解,隨後又想到徐梵墨得知自己的兄長受了重傷勢必會擔心,她點了點頭,便與君黎熙進了是雅居看徐炎彬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