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為心聲。有句話叫“沉默是金”,不是說不說話,是說要少說話,畢竟“言多必失”。公幹也好,私處也罷,“慎言”絕對沒錯。曆史上“紙上談兵”的趙括,敗走華容道譏笑孔明誇誇其談的曹操均成了笑柄。語言,是一門藝術。會說話把人說笑起,不會說話把人說跳起。有個老故事,說的是一人請客,隻差一人未到。他說了句“該來的沒來”。早到的一人心想:我大概是不該來的!於是他走了。主人一急,又說了句:“不該走的走了!”另一人心想:難道該走的是我,於是拔腿走了。主人更急,說:“我沒說你!”最後一人心想:你不是說他,隻有說的我了,於是也走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中國是個禮儀之邦,平常熟人相見都問道:“吃了沒有?”本是打聲招呼,有時卻很難為情。有次從廁所出來,一朋友進來,見我就問:“吃了沒有?”弄得我哭笑不得。可見,這普通的問候也要分時間、地點、場合,不可一概而論。有人為解釋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打了個比喻:與漂亮心儀的姑娘在花前月下一個晚上你會覺得隻過了一刻鍾,而與醜陋不堪的胖妞在高溫的煉鋼爐前一分鍾你會覺得過了一年!
語言是交際的工具,既然是交際,就要看對象,有選擇。重慶人把喜歡說話的人、喋喋不休的人叫做“話包子”。一般來說,喜歡說話的“話包子”往往和不大說話的人處得到一塊,這就叫做“互補”,而倆“話包子”在一起絕對合不來,甚至要打架。有句話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樣是太陽,文人說像大姑娘的臉,廚師說像塊燒紅的炭,打麻將者則說就是個“一筒”。
俗話說“一言興邦,行行出狀元”。渝北公安分局以前有個女政治處主任叫魏攸鷗,此人滴酒不沾,但勸酒功夫了得。她端杯白水或飲料走到你麵前,滿臉微笑,滿懷盛情,說得你不喝這杯酒,覺得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更對不起祖國;說得你不喝這杯酒,根本不配當領導、不配當人父、不配當男人;說得你熱血奔湧,豪情萬丈,會立即喝了這杯酒,立即喝醉甚至喝死也難報她勸詞之萬一。後來每次席間見到她,不等她開口自個就連飲三杯。
人世間,最美的莫過情話;最肉麻莫過官場的吹牛拍馬、阿諛奉承巴結話;最害人的是謊話;最嚇人的是大話;最氣人的是假話;最惱人的是空話;最誤人的是套話;最不願說又不得不說的是違心話、氣話;最好聽的是漂亮話;最有用的是真話;最難得的是實話;最扯淡的是鬼話。有人生來會說話,八麵玲瓏,左右逢源;有人生來不會說話,處處碰壁,事事難成;有人舌綻蓮花,滔滔不絕;有人磨子壓不出一個屁來。曆史上最最厲害的舌頭當數諸葛亮,先是戰群儒,罵死薛綜,後又罵死王朗,可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也。
古人說“活到老,學到老”。
人一輩子最應該學什麼?我認為還是學說話!
為官
為官必跟人,“孤魂野鬼”難成正果。這和跟車是一樣的,前麵隻有兩條道,非左即右,有時看看左邊不堵,方向剛打過去反倒堵了,而右邊車道卻流動了,向前走了。費好大勁再變道打到右邊,剛行幾步又堵了,而此時,左邊道反而不堵了,開始行車了。這全憑感覺,選跟左或右,選擇在你,運氣主沉浮。
跟人有風險。跟對了,一路順風,青雲直上。現在的潛規則是你的靠山有多大,你就能在他的職權範圍內做多大的官,比如縣委書記或縣長賞識你,你就可以當個鎮黨委書記或鎮長;地委書記或市長賞識你,你就可以當個縣委書記或縣長,以此類推,八九不離十。跟錯了,立馬就會栽跟頭,一下子結束“政治生命”。嶽飛被殺害固然秦檜有罪,但他執意接回老皇帝,這就犯了大忌。試想,你接回老皇帝,現在的新皇帝咋辦呢?念舊卻不能保持現實清醒的政治頭腦,政治立場有問題,被殺頭就成必然。屈原有點類似,老國君很相信他,給他大官做。可換了新國君,他仍抱著過去那一套不放認死理,結果連連碰壁,官越貶越小,最後被流放到很偏遠的楚地汨羅江畔做芝麻大的小官。他還想不開,一番問天問地悲痛欲絕之後投江自殺。
為官與行船差不多。首要的是見風使舵,今天刮南風必須跟著南風走,明天刮西風必須轉舵馬上跟著西風行。否則,頂風逆行,不僅寸步難行,還可能遭致觸礁擱淺,或被惡浪把船打得粉碎的危險。有句話叫“腳踩兩隻船”,本意是諷刺耍朋友不誠心,三心二意,可官場卻有人用得得心應手。我知一人,跟對了人,半年連升三級,可他暗中卻與老領導的“對頭”保持聯係。當老領導調離,他搖身一變,立馬為老領導的“對頭”鞍前馬後效命,暗中卻又與新上任的領導交好。如此三番,他穩中高升,老婆連換三個,年紀越換越小;房子越住越大,由聯排別墅搬進獨棟別墅,家裏保姆、廚師、家庭醫生、保鏢齊俱,可謂如魚得水!當然,腳踩兩隻船有很大風險,弄得不好,會被“船老大”丟進江裏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