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
人皆有膝蓋,生來就有,是調節大腿和小腿彎曲度的。人若失去膝蓋,腿就廢了。正因為此,以“嚴酷”著稱的“秦法”中就有“刖刑”這一條,就是削去膝蓋骨。此法被其他國家效引,孫臏就曾遭此酷刑。
在中國漫長的封建社會,用膝蓋跪拜是一種基本禮節。人們不以為恥,習以為常。從民間百姓到王宮大臣,皆是如此。逢年過節見長者,要跪;吊唁,要跪;祭拜祖宗,要跪;進廟上香,要跪;和尚尼姑誦經,要跪;祈求神靈,要跪;百姓見官,小官見大官,大官見皇帝,統統都要跪。跪中以三拜九叩為最,是大禮。難怪,西方有位哲人曾諷刺“中華民族是個善跪的民族”。直到“五四”運動,跪這種禮儀才慢慢被握手抱拳所取代。
有人統計,僅就抗日戰爭期間,中國出的叛徒之多超過世界上兩次世界大戰期間任何一個國家。有學者認為,從民族陋習和劣根性上找原因,大概與“跪”有關。因為所跪之對象,要麼是人,有權、有勢或壓你幾頭的長者;要麼是神,無所不能的圖騰。這就讓人產生畏懼、惶恐心理,因為害怕,膝蓋骨就變軟,久而久之,跪就成了一種習慣!
什麼是叛徒?泛指有背叛行為的人,特指背叛祖國和革命的人。在具體比對中,差別就很大。汪精衛自立偽政府,稱“曲線救國”;吳三桂臨陣倒戈,稱“衝冠一怒為紅顏”。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膝下有“黃金”的男兒可以跪著求活,隻因隨便一個理由。而像江姐這樣膝下無“黃金”的小女子,則隻需“浩氣留人間”,哪怕“身體”消失成為灰燼!
縱觀中國曆史,有膝蓋、有氣節者大有人在,比如嶽飛、袁崇煥、譚嗣同、楊靖宇,但都命不長,死得悲慘。沒膝蓋的叛徒則活得有滋有味,尤其是在電視劇和電影畫麵裏。一日,有人問剛上學的兒子:“長大你當英雄還是當叛徒?”兒子想都沒想,立馬答:“當叛徒。”問:“為什麼?”兒子說:“英雄要挨打受刑受折磨死掉,叛徒每天大魚大肉,還有美酒美女。”
在中國現實生活中,沒骨氣、沒膝蓋的人遍地都是。如果在單位誰緊跟領導、貼緊領導誰就馬上可以得到加薪、晉級晉職、公派出國留學考察等諸多實惠,誰還會在乎“膝蓋”彎一下?或許還會瞪大眼睛拚命地找這種“彎”的機會。畢竟古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順者昌,逆者亡”,做“順民”哪個“朝廷”都歡迎,哪個領導都喜歡。
《曾廣賢文》中告誡人們“逢人隻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畫龍畫虎難畫眉,知人知麵不知心”。還有“人心叵測”“禍從口出”等成語,都在示警後人,要慎言、慎交、慎行,小心被膝蓋骨軟的人出賣!
如果讓你選擇,你選站還是坐?站著人挺拔、高大,但久了膝蓋難受;坐著人矮,腰彎,但膝蓋和人都舒服。
還有第三種選擇,就是躺著。雖然躺時全身著地,看世界顛倒乾坤,但它卻是膝蓋的終極裁判。
糧食
糧食對人來講,須臾不可缺少。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18歲參軍之前,是在農村度過的。那時農業學大寨,農民集體出工下地幹活,“大春”“小春”分糧食,是按戶人數和出工天數來分的。我媽是全縣唯一的女隊長,年年生產隊糧食產量都“跨農綱”,是整個渠縣乃至四川省樹的一麵紅旗。我當時沒明白的是,每年除交給國家的公糧外,全家吃的主要還是紅苕、包穀、土豆等,大米和小麥打成米磨成之麵食少之又少。我清楚地記得,在我讀小學、初中、高中的10年裏吃米飯很少吃飽過,每年都是紅苕稀飯、包穀稀飯、土豆稀飯,米飯碗裏見不到幾粒,每頓吃得翻白眼,這也是我現在從不吃紅苕、包穀、土豆的根源所在。
讀高中時,興許大家都在“吃長飯”,有兩件事記憶猶新:一是當時的李渡中學管後勤的副校長唐本末,每次用二兩糧票就奸汙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同學,到案發他交代和女學生承認的就有26個之多;二是有次和父親一起到寶城在區府食堂吃早餐,三兩一個的饅頭吃了18個,白米稀飯吃了8碗,泡蘿卜吃了6碟,驚得我父親目瞪口呆。直到當兵後,每頓才真正吃飽了肚子。
糧食對軍隊來說,是頭等大事。俗話說:“車馬未動,糧草先行。”曆史上許多戰役或戰爭都是因糧草不濟或被劫被毀而告失敗。作為一個軍人,我很能理解秦將白起,他在決定坑殺趙軍40萬大軍的時候內心肯定十分矛盾:麵對俘虜的40萬趙軍,如放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如編在軍中,一則怕養虎為患,二則是吃什麼?哪來那麼多糧食?40萬人一人一天吃兩斤糧食,每天則需80萬斤糧食!那時生產力低下,糧食非常稀缺。不得已,白起才下令放回不滿16歲的500多士兵,其餘全部坑殺。朱元璋扯起反元大旗時,旗下有一叫朱升的謀士給朱元璋提出了9個字的建言:“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20世紀70年代毛澤東提出了“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的口號,直到現在“廣積糧”的意義也沒有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