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灼蓁擺了擺手,“爺爺你剛剛撥掉的是白頭翁,不是雜草。白頭翁,毛茛科,銀蓮花屬多年生草本植物,長有根狀莖,葉片呈卵形,花萼藍紫色,治熱毒血痢,溫瘧寒熱,鼻衄,血痔。”
灼蓁搖晃著小腦袋將從母親那裏聽來的有關資料顯擺了一通,還好關於白頭翁這段是有背過的,要是碰上別的藥材,她還真背不出。
花順笑了,“可是爺爺開墾了這塊田是用來種玉米的,不是打算種白頭翁的,總不能讓這白頭翁喧賓奪主了吧。”
灼蓁又搖頭,“爺爺這可又錯了。喧賓奪主四個字可用,但爺爺認為的主賓要掉個個兒。白頭翁才是這裏的主人,您種的玉米是客人。您沒種玉米之前,這白頭翁就已經好好地長在這裏了,您二話不說讓牛梨了地,翻了土,又播上了玉米種,毀了一大片原來長得好好的白頭翁,本來就是對主人不敬了,難得白頭翁生命頑強,又從您的玉米苗間長了出來,可是您又要第二次催殘它們,嗚嗚嗚,爺爺您太殘忍了。”
灼蓁說完,淚眼汪汪,一副看壞人的樣子看著花順。
花順頓時覺得自己是犯了什麼傷天害理,不可饒恕的大罪了,“小灼蓁別哭,爺爺不撥草還不行麼,就讓它們和平相處,主賓融洽,這樣,總可以了吧。”
“嗯,那爺爺你發誓,以後都不許欺負小白還有大白。”
小白是毛毛蟲,大白是白頭翁。
“好好,爺爺不欺負它們,它們想怎麼長就怎麼長,想吃菜就吃菜。我發誓。”花順一本正經地舉手真的發誓了起來。
這下灼蓁滿意了。
花順聳了聳肩,看來,他種的這塊田要隨緣了,這次又讓西牛那個老頭子贏了哈。
自從開始種田生活,他就和山坳對麵的那個同樣是太上皇的孟老頭杠上了,比賽誰種的田收成好,可是,被灼蓁這麼一搗蛋,他肯定得輸了。
“哈哈哈,那今天不用除草,不用捉蟲,爺爺帶小灼蓁摘果子去。”
輸贏算什麼,寶貝小孫女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花順將小灼蓁抱起來坐在自己肩頭,然後就離開了他的玉米地去果園了。
果園裏,花順遇到了死對頭,原本這個時候應該在山坳對麵的田裏辛苦耕耘的孟老頭。
花順一看到孟老頭就氣不順了,因為他已經預見了自己和他的賭局將是自己輸了。這下,他的漂亮胡子保不住了。
“喂,孟老頭,你怎麼也在這裏?你不是想贏我的麼,這會應該是在地裏撥草捉蟲才對的。”輸陣不輸勢,花順臉上可一點沒不高興,很輕鬆地朝坐著打盹的孟老頭開問。
坐在一棵梨樹下躲陰的孟老頭指了指頭頂的梨樹,“陪孫子來了。”
“灼蓁,你看,我在給你摘梨,這梨個大汁多,包你喜歡吃。”
樹上的孟賀從濃密的枝葉叢中露出了一個頭,朝著灼蓁高興地叫。
“哎呀,你那麼重,當心把樹枝都壓斷了。”灼蓁卻一點不高興,要是唐仲春舅舅摘梨,輕輕一躍就好了,一點兒也不像孟賀那麼笨的。
“不會的,我武功很好的,爬個樹是小事。”
孟賀本來也擔心壓斷了枝自己會摔下去,可是,現在灼蓁來了,他一定要當著她的麵摘到那個最大的梨。
手快要夠著了,孟賀心裏一喜,隻是,他怎麼覺得突然自己好像在傾斜。
哢嚓一聲,堅強支撐了幾秒的樹枝終於斷了,孟賀掉到了地上。
“哎呀,真笨!”灼蓁翻了個白眼。
這個高度摔下來隻會摔得屁股疼而已,所以沒人擔心,反而都哈哈笑了起來。
孟賀站了起來,一隻手拍了拍身上的灰,見眾人笑他也不惱,搖了搖另一隻手裏的大梨,道:“摔一下而已,反正又不疼,可是我摘到梨了。”
見灼蓁並不是很稀罕,他就跑了過來,將梨塞進她的手裏,“這可是我棵樹上成熟的第一顆梨,向陽的位置,肯定特別甜,給你。”
灼蓁望了望手裏的梨,的確看著不錯,“可是,隻有一個梨,咱們這裏可是有四個人,不夠分呀。”
“我娘說了,梨不能分,這樣,我再去摘多幾個就好了,一會兒你再帶幾個回去給你爹娘。”
孟賀說完,當真又像猴子一樣就竄上了另一棵樹。
灼蓁見他離遠了,又將梨給了花順,“爺爺,你幫我洗洗唄。”
花順自然願意做孫女的小幫手,拿了梨就往小溪邊走去。
灼蓁則賊兮兮地走到孟老頭身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