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禾林回來了一趟,兩手滿騰騰的,給家裏人都帶了禮物。

給秦氏帶了 冬日烤火用的小暖爐,給禾麥帶了一把熏香,給六郎則是帶了一副兔皮手套。

禾麥一口氣喝光了熱茶,滿足的舒了口氣,“過年之前這幾個月,我怕是都回不來啦。”

他望著禾麥和秦氏疑惑的目光,笑著解釋道:“書院裏的雜活可多起來了。平日休沐日的時候,那些來代寫書信、抄書畫畫的人們可是不少,我隻和那幾個不回家的學子留在書院,活多的做不完呢。”

禾麥道:“書院有這麼多雜活?可平日沒聽你說呀。”

“現在不是快臨近年關了麼?都是些家裏人招呼在外的親人趕快回來的。代寫的書信大抵都是這樣的內容。再過些日子,還會人來書院找我們代寫對子、門聯的呢。”

“這般多的活計,何不向外招攬些人手?”禾麥問。

“夫子的確是這麼考慮的。在書院念書的寒門子弟可不多,這次我回來,便是想來問問,看山木樂不樂意與我一同去?也不知他有沒有時間。”

“山木哥?山木哥一定樂意去!”禾麥笑著道,“他在清蘆村的學堂早就歇課了,如今又是農閑,正在家悶得慌呢,昨兒還問六郎上不上山打獵,好帶他一個。”

“那可不討巧了?一會兒就去山木家,問他去不去書院接些雜活?”秦氏也笑著說。

沒一會兒的功夫,禾林與禾麥便一同去了山木家裏,將這件事兒與山木說了。

山木自然是百般樂意,連忙細細問了禾林去書院的具體時日和工活。

這功夫,山草拉著禾麥到一旁說話,問禾麥最近做些什麼,六郎又做些什麼?

禾麥一一答了,又笑著看她,“你問這做什麼?咱們幾乎日日相見,我和六郎幹什麼,你還不知道麼?”

山草打哈哈的一笑,“我就是問問嘛!我瞧六郎哥最近總同徐郎中在一處呆著,禾麥,六郎哥是不是又要和他的那些朋友一處鼓搗些什麼啦?”

“沒,沒有啊。”禾麥想了想,“他這陣子總和徐薑在一處,我也不知道他倆商量些什麼。山草,你這是怎麼了,怪怪的。”

“沒什麼呀,就問問嘛。”山草的小臉笑眯眯的,叫人察覺不出一點異樣的神色。

禾林次日回去這天,還是書院的休沐日,便帶著山木一起回去了。

山木當天晚上還得趕回來,一天雖然一兩個時辰都擁在路途上了,但能給家裏賺些貼補家用的銀子,還是讓山木很高興的。

代寫一封家書賺兩個銅板,抄一份書賺十五個銅板,畫一幅畫賺八個銅板。

一天下來,山木光是代寫家書便賺了二十多個銅板,回去給山草帶了一串糖葫蘆,又割了一斤肉,整個人又累又高興。

如此這般,山木幹脆與書院的夫子說了一聲,請求將白天書院裏沒抄完的書在晚上的時候帶回去,次日一早再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