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苗何苦去殺他們呢?”六郎搖搖頭,“我猜想,會不會是帶著他們一起上路逃亡了。”
“路上帶著他們……不是自添煩惱麼?”禾麥感到奇怪。
“或許有這種可能,我會繼續托人打聽的。”
禾麥點了下頭,“好。”
其實對林長喜和趙氏,她並不怎麼上心在意。方才多問了幾句,也不過是想給秦氏一個交代罷了。
如今,滅掉了李家莊,這附近十裏八鄉的日子都能安寧太平下來,何苦去找尋林長喜和趙氏自尋煩惱呢?
禾麥微微笑著,看六郎殷勤地給自己夾菜添飯,忽然覺得,他兩個甜甜蜜蜜的如意日子,要開始了。
……
……
半個月之後,馬誌龍主持馬二和山草的婚禮,那天與他們一同成親的還有春花與禾林,徐薑與平遙,還有一對,便是楚白水與宋青青。
那一天的小青村好不熱鬧,鑼鼓喧天齊鳴,各處是來喝酒慶賀的村鄰,馬誌龍大軍也來了好些,設宴喝酒當真喝了個不醉不歸。
禾麥見到那天的秦氏臉上都樂開了花,自從與她說了林禾苗逃走一事之後,許久不曾在秦氏的臉上見過笑臉了,而今,她望著秦氏的笑容,舒了一口氣。
春花是個溫柔文靜的女子,往後有她常伴在秦氏左右,她心裏多少也能放心些。
徐薑和平遙不曾舉辦過婚事,原本是沒有這念頭的,可平遙忽然突發奇想,幹脆也一並舉行了婚事,湊個熱鬧。
而楚白水與宋青青這對,倒是出乎了禾麥的預料,沒想到他們的婚事操辦的如此之快。
婚事舉行過後的第三天,馬誌龍便帶著大軍離開返還皇都,而馬二最後的決定便是留在小青村。
山草綰在頭頂的發絲掉下來一綹,被她輕輕撥到了耳後,這個動作無比的溫柔,她沒有意識到,而是對禾麥說:“馬二說他更喜歡自由,在軍營裏總是有許多的條條框框,很不自在,眼下的日子多逍遙快樂呀?禾麥你說是不是?”
“是,六郎也是這麼說的。”禾麥笑著看她。
兩個女子相視笑了笑,手裏不停地坐著活計,輕鬆閑適。
夜裏的時候,六郎進了被窩,照舊摟住禾麥的身子。隻不過這一次,他的大掌放在禾麥的額前腦上輕輕地摁著,似是在尋找什麼。
“幹嘛呀?”禾麥不解地問。
我在找一個穴位……六郎低聲地說,“徐薑說,在不施針灸藥石之前,多按按這個穴位,對你恢複記憶有所幫助的。”
“我當什麼呢!”禾麥撥弄開六郎的手掌,“怎麼還惦記著這事兒呀?我都不尋思啦。我現在過得很好,做什麼自尋煩惱恢複什麼記憶?沒準那就是個勞什子呢。”
“可是,我怕你後悔呀,”六郎的大掌摸了摸禾麥光潤的臉蛋,細細地跟她解釋,“腦袋裏的東西就跟咱們的五官四肢似的,少一樣那都不完整不是?如果像徐薑說的,過了你的最佳治愈期,往後你不會後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