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為牧蘭和山木的未來擔心, 方才山木娘在得知是牧蘭舍命救了她之後,神色之間的反應並不如禾麥預料的那樣,而是依舊帶了些許的顧忌。
禾麥無法理解,即便這樣,山木娘還因為牧蘭的身份而對她反感忌憚嗎?
牧蘭舍命救人的舉動,已經說服了禾麥,即便身為土匪,也可以同時是一個心善之人。可看似這一點,並沒有說服山木娘。
“無論他們能不能在一起,牧蘭對於山木而言, 將是一個永遠也無法忘卻的回憶。”六郎這般說道。
禾麥聽了心裏有點失落,牧蘭外冷內熱,是個外表看起來很堅硬內心卻十分柔軟的好姑娘,她能和山木相互喜歡,是一種緣分,於兩人來說,能終生宿在這天鬆山中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她打心眼裏還是盼著兩人能走到一起的,那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好結果。
牧蘭的傷還在治療著,傷口在臉上,徐薑給她縫合傷口的時候,極為小心,鼻尖都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山木被六郎拉出了屋子裏,不叫他去看那殘忍的一幕。
“是我對不起牧蘭,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對她負責的。”山木啞著嗓子,像是對六郎跟禾麥說,也像是在說給自己的內心。
禾麥心有不忍,說:“山木哥,有你這句話,牧蘭姑娘也算沒有看錯人,她沒有白做著一些,你別內疚了。陸嬸兒已經醒了,徐大哥說她也脫離了危險,這邊我們守著,你去看看陸嬸兒吧。”
她意有所指地扯了扯山木的袖子,“同陸嬸兒多說一些牧蘭姑娘的事情……”
既然兩人都脫離了危險,那麼就該直麵之前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陸嬸兒和牧蘭之間,山木究竟是還要做出選擇,還是陸嬸兒可以做出讓步,同意山木之前的想法呢?
山木離開之後,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徐薑已經將牧蘭臉上的傷口縫合上了。
禾麥看著那張白淨的臉蛋上細密的針腳,以及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暗暗心驚肉跳,再一次被牧蘭的強硬所折服。
徐薑擦汗的功夫,禾麥問:“徐大哥,牧蘭臉上的疤不會留下來罷?”
“不好說,這麼深的傷口你也見到了,”徐薑咂咂舌,“我不敢保證什麼。”
“可你不是有金瘡藥嗎?之前六郎臉上不是也有熊的抓傷嗎?用了金瘡藥統統撫平了,金瘡藥那麼神奇,用在牧蘭臉上不就……”
“金瘡藥早就用光啦,”徐薑攤手表示無奈,“你可知配出那兩小盒子金瘡藥,用了我師傅多少名貴藥材?天山雪蓮、冰口雪蛤還有東林的芙蓉草,說我那金瘡藥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那麼貴重啊!”禾麥目瞪口呆,“那、那不能再配製了嗎……”
“先前馬將軍來此地的時候,的確派人幫我弄了一些配製金瘡藥的藥材,但是現在還沒有收集齊全……不過想來半年之內,這些東西都會收集全的,到時候若牧蘭姑娘需要,我願意予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