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從營帳出來,直奔著禾麥走過來。
“怎麼樣?”禾麥期切的看著他。
“從權說,牧蘭姑娘犯得是重罪,怕是難以洗脫罪名的。山木倒是還好,關不了幾天便能放出來。”六郎頓了頓,“他們兩個現在關在一處,什麼誤會也都說清楚了,精神還好,吃喝也有人照料,不會受什麼罪的。”
禾麥聽聞牧蘭犯得是重罪一話,還是不免歎了口氣。
“先莫說這些了,先回家。”禾麥擠出一個笑容對六郎道。
秦氏在林家宅子裏存了一天,是由秀娟和村裏兩個婆子照料的。
腦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得躺在床上歇息。
見到一幫孩子都安然回來了,秦氏喜得幾乎落了淚,不停的用帕子拭著眼睛。
安撫好了秦氏,禾林跟春花還有小虎在堂屋裏坐著,禾麥則拉了六郎到僻靜的雜間外麵說話。
從天鬆山上下來,她這心裏頭七上八下的,有好些事情不清楚狀況,想要問問六郎呢。
看著六郎鎮定中帶著平和的臉,禾麥先問他:“許大人一會兒不來家裏?”
“先不來。”六郎說。
“麟兒也剛從土匪窩出來,他得先去照看孩子。晚點我去找他,明兒讓他來家裏吃頓飯。”
禾麥幽幽應了一聲,又問:“那許大小姐呢?”
六郎的眼光閃都沒閃,毫不心虛的望著禾麥:“她?管她做什麼?”
禾麥板著臉嘟起了嘴巴,“你說管她做什麼呀?她對我那麼大的仇恨,第一次見我就恨不得殺了我,你說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呀?”
六郎動了動嘴巴,不由得愧道:“是我不對,我既然不喜她,就該早點對她說清楚的,而不是躲了她幾年避而不見。隻是……我怎麼也沒料到會在這兒碰上一生所愛,同你成親有了家,也沒想到她這幾年不見我,還是老樣子……禾麥,今天讓你受驚了,對不住,你若心裏還氣,就打我幾下罷!”
六郎誠摯的態度讓禾麥心裏又暖又好笑,“你這傻子說的什麼話,真將我當潑婦了不成?我打你做什麼,我不過是想知道,你們從前,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禾麥的問題弄得六郎愕然一愣,“嗯?”
“哪一步?”禾麥揚頭睨著他,“她從前伴你左右征戰沙場,你們……都是同吃同睡的罷?”
六郎故作鎮定的望著她,“不都是,同吃有,同睡沒幾次。”
禾麥一聽就炸了毛,“還真同睡!?你們……”
六郎見情況不對,連忙解釋:“很多人在一起呢,剛從戰場上下來,人累的要死,倒在地上還分什麼男女,混在一起就睡去了……”
禾麥吃味地看著他,“那私下呢?”
私下……六郎苦笑一下,“私下我避她猶恐不及,若是趕著貼著往她跟前湊,又哪能為了避開婚約而遠離皇都數年之久,你說呢?”
禾麥想了想,心裏倒是覺得六郎說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