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承蒙您這三日的照顧,禾麥大恩不言謝,隻等來日相報!”禾麥給宋老頭行了個大禮,鄭重又尊敬地鞠了一躬。
宋老頭扶起她來,“道謝先不必了,我這心裏念著你說的話,你還要回來的,是也不是?”
“是,自然是!”禾麥鄭重答道。
“嗯,我有一事要與你說,還望你記在心裏,若有朝一日看到我所掛記的這孩子,盼你能給我送封信來,告訴我消息。”
“老先生,您盡管說,是什麼事?”
宋老頭歎了口氣,“我孫女先前曾在南漠生活,認識了一位行軍打仗的將軍。他們兩個情投意合,很快便好上了。誰知沒多久我孫女回鄉探望我,卻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我叫她同我到鄉下,將這孩子生下來再去找那男人,她卻不肯,隻說那男人能保護好她,不由分說地便走了……”
“這一走便是整整兩年,如今我孫女生死不明,也不知她找到那男人沒有,也不知她腹中那孩子怎麼樣,叫了什麼名字,又身在何處?”宋老頭的眼角有些濕潤,“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打聽一番……”
“我隻知道她去找的那個男人姓許,幾年前是南漠的一個將軍,應當住在大周的皇都。剩下的,我便沒有什麼線索了。姑娘,你若能幫我打聽到我孫女和她孩兒的消息,老頭我感激不盡!”
聽著宋老頭給出的信息,禾麥心裏卻是一震,“是南漠的一個將軍,還姓許?可是叫許從勸?”
宋老頭一訝,“你、你認識!?”
“單憑您說的這幾點,的確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十分相似,不過,眼下我還不能確定……”禾麥皺著眉頭說,“麟兒今年剛好兩歲,也的確與您孫女肚裏孩子的年紀對的上……”
禾麥便也不再猶豫,將許從勸的一些信息告訴了宋老頭。
宋老頭幾乎不敢相信,天下會有這般巧的事!
他連聲歎道:“不論姑娘給的消息是真是假,老頭我在這兒都得謝謝你,姑娘,你便先同這商隊上路罷,老頭我回去收拾一番,明兒一早打點好店鋪,也就趕去大周了!”
看宋老頭喜不勝收的樣子,禾麥也跟著高興起來。
借了紙筆,禾麥將自己的訊息同許從勸的訊息都寫在了紙上,叫老漢拿好,若到了大周沒地方落腳,便去她家裏,定會有人招待。
宋老頭揣好了紙條,激動地即刻動身回家打點行裝,便如此同禾麥道別了。
回了商隊裏,禾麥坐進領頭老漢給她安排的馬車,抱著膝蓋發起了呆。
她心裏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直到馬車行在了路上也沒什麼反應。
直到坐了約莫半個時辰的馬車,她才發覺有些不對勁,拉開馬車的窗簾向外看——前後左右幹幹淨淨,別說一匹馬,連一個人都沒有!
商隊呢?不是幾十匹車馬人員一起上路的麼?人呢!?
禾麥暗覺不好,掀開簾子向外看,駕轅上孤孤單單地隻做了個身形清瘦的人,背對著她。
“商隊的人都走散了麼?人都去哪兒裏了?喂,你這、這不是去錢棗莊的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