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駕著馬車早已跑出了村子,而胖子一行百十來個官兵的車馬正在村外拴著。
先前與之糾纏不清的禾麥與六郎早被胖子拋在腦後,胖子帶著士兵跑出村外的時候,卻發現幾十匹車馬早已無影無蹤,遠處還能看到一群馬匹在微白的天光下疾馳飛奔的影子。
胖子悔的大叫道:“你們這群飯桶!怎麼沒人看著馬匹?”
士兵喊冤地叫道:“大人,是你說這裏不會有外人來,叫咱們一個不留全都進村裏去找尋的。”
那胖子踢了那士兵一腳,罵道:還等什麼,快去給我追!
燕行駕的馬車怎麼都比他們這一群兩條腿的人跑得快。
不消多時,便看前麵遠遠的有一輛飛馳中的馬車,車上坐著個悠閑自得的人,甩著韁繩不急不躁地趕著馬兒。
而他很遠的身後則跟著百十來個黑壓壓的士兵,窮追不舍。
在村子裏,禾麥與六郎已經回到屋裏去哄逗哭泣不止的慕禾。
外麵的那些女人瞧到了那胖子和士兵遠去的蹤影,心中終於放鬆一口氣,跑回來向禾麥六郎他們報告那胖子的消息。
禾麥心中也長舒了一口氣,心想方才六郎在胖子那兒遭到的這許多毒打,心中疼的不行,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沒見到什麼淤青的傷勢,這才算作罷。
六郎安慰道:“我這副身子怎麼也是練了二十多年功夫的,跟銅皮鐵骨似的,什麼樣的打磨沒受過?若是被那胖子的三腳貓拳腳打的受了傷,未免太對不起這些年苦練的功夫了。”
禾麥心裏還是恨的不行,罵道:“那胖子太陰險狡詐了,下手還這樣的狠毒!下次讓我再遇見他,我非把他吊在樹上,讓他變成人幹才好。”
六郎搖頭說道:“下次見到他,我便首先教訓了他。”
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鍾相思從外麵進來,吩咐禾麥和六郎行動起來,趕快將行李收拾收拾,這就上路了。
燕行駕著馬車引開了追兵,他們三個現在必須往相反的方向走。
不用多久,等燕行將那群追兵甩的差不多了,他就會前來與他們彙合。
可誰知,這時候村裏又響起了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淒厲無比,聽的人心都揪了起來。
隨後而來的女人和小孩驚慌失措的哭聲與叫喊聲,讓屋內的三個人坐不住了。
禾麥六郎嚇了一跳,鍾相思這時候已經衝出了屋子去,奔到了村子的中央空地上。
中央的空地上,方才挾持了昏迷女人逃走的男子竟然折身回來了,他的手邊握著一柄砍刀,砍刀上留著一個女人脖頸處流來的鮮血。
鍾相思這才看清那男人的麵容,那男人長得平平無奇,可臉上卻散布著一股戾氣。他鷹鉤鼻下的嘴唇刻薄而漠然,沒來由的讓人心生恐懼。
他折身回來,竟然轉眼之間又在這村裏殺了一個女人。
鍾相思怒不可赦,這些女人都是方才剛剛救回來的,經曆了一場劫難,她們好不容易才得了生的曙光,誰知這時候,卻又死在了這男人的砍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