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都以為蓋頭下的新娘子即將被謝英揭開蓋頭一展芳容的時候,謝英卻忽地變了臉。

他滿是橫肉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暴戾之氣,“這個、這個、這個!”

他用指尖狠狠懟向那幾個人的額頭,聲音咬牙切齒恨得不成樣子。

“都給我狠狠揍一頓,扔出我謝府大門去!”他厲聲嗬斥道。

幾個家丁對他的命令奉如聖旨一般,即刻便有幾個家丁上前,先將最初起哄的男子反手扭在了地上。

有人大喝道:“謝英!那是本縣齊員外家的二公子,你這樣對他,怕是要和齊員外為敵的!”

“我謝英在這兒就是土皇帝,是這兒的天,是這兒的地,在這兒說一不二,誰敢跟我為敵,他盡管來試試!”謝英囂張的嗤笑,走到那齊家二公子的麵前,狠狠的摑了他一個巴掌。

一個巴掌下去,那齊家二公子慘兮兮的腫了半邊的臉,狼狽地從地上趴著看向謝英,“謝英,你——”

“我怎麼!?”謝英凶神惡煞的如同惡神降世一般。

“老子願意娶多少房姨太太那是老子的自由!你管老子從什麼地方娶來的女人,能進我謝家的門,就是我謝家的能耐,是這女人的尊榮!老子的女人,你想看?!哼,再混上個十年八年的,你也隻能是地下的一隻臭蟲,一個隻能靠爹的窩囊廢!”謝英一口濃痰吐在了齊家二公子的臉上,毫不憐憫的將腳踏在了他的臉上。

“給我帶出去!我謝府,以後別想進這等狗雜碎!”他痛恨地罵道。

身旁蓋頭下的新娘子已經搖搖欲墜,在新娘子身旁伺候的小丫鬟連忙上前扶住常慕禾,隻以為是新娘子被這場麵嚇住了,小聲道:“九太太、九太太!”

堂已經拜完了,這婚事既成,丫頭口中的稱呼都改了。

謝英斜眼看到身旁女人嚇得不成樣子,冷哼了一聲。

“這就嚇住了?不成器!帶回洞房去!”他嗬斥道。

就算是對女人,謝英也絕沒有什麼好臉色。

小丫頭唯唯諾諾,趕忙扶了新娘子往洞房那兒走。

常慕禾一路被攙扶著,已經感覺頭腦昏沉的不行。

步子跟灌了鉛似的,十分的沉重。

隻是,洞房的門還沒摸到,她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好在進了洞房之後,隻有兩個小丫頭守在屋裏,並沒有先前被她打昏的那個喜婆。

屋裏的兩個小丫頭不敢出聲,小心地看著床上靠著床壁而坐的新娘子。

新娘子像是累壞了一般,方才的婚事的確出現了令人驚嚇的一幕,她們也嚇得不輕,隻是……

這新娘子看起來比之她們還要膽小。

常慕禾的手藏在喜袍的衣袖之中,雙手黏糊糊的此時怕是已經沾滿了血。

酒桌上的吵鬧聲與勸酒聲不斷的傳來,常慕禾料定這會兒那謝英是已經在前麵陪上了酒。

距離她從偏院出來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以朱承惑的身手,這會兒必定已經將喜雨姑娘帶出謝府了。

她應當走了……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