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靠近都不自知,練琴不能分心,但並不代表可以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說罷,方離軒轉身朝一邊走去,嘴角帶著笑。
拂尤連忙跟上,在方離軒身後喋喋不休——
“君上,我是因為練得專心才會沒有注意的,為何還要罰我?”拂尤扯著方離軒的衣袍,被方離軒拖著走,語調之中還帶著些委屈。
不過方離軒卻是不為所動,“緣由本座已經說過了,你專不專心是一回事,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走勢另外一回事。”
“那如此說,若是我察覺到了身後有人,君上也會怪我練琴不專心嘍?”拂尤嘟著嘴,還若有所思,“因為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是一回事,練琴專不專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走在前麵的方離軒臉上的笑意愈加明顯,反正拂尤也瞧不見,“拂尤,本座就喜歡你聰明些。”
說罷,方離軒邁著大步子繼續向前走著,拂尤卻是聽了下來,反複琢磨著方離軒的話。君上居然直接說喜歡她誒!不對,重點好像不應該再這裏……
拂尤咬著指頭,俶爾眼前一亮終於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麼,一通小跑過去追上了方離軒,嘴裏還憤憤地嚷著,“君上你不講道理,找你這樣說,若是我身後站了人,不管如何,我總會挨罰嘍?”
“拂尤,”方離軒忍住笑意,沒有回身去看拂尤,“你最近是很聰明啊。不過,我從來都是講道理,方才的道理已經是說清楚了。”
“你若是專心練琴,自然是不應該注意到身後有人;你若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自然是必須要注意到身後有人的。”
“君上你……”拂尤一時語結。
君上講不講道理,似乎她都不能怎樣嘛……
拂尤氣鼓鼓地跟在方離軒的身後,半天不說一句話。這絕不是慪氣冷戰的表現,從哪一雙依舊不安分的墨黑眼睛中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出。
她這分明是在想如何在口舌之上占到些便宜嘛。
就在方離軒開始疑惑拂尤就這樣安分認輸了的時候,古靈精怪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君上,”拂尤笑嘻嘻地走到方離軒身邊,用手死死地抓住方離軒的袖袍,“我想了想,你方才的話的確是很有道理。”
“照君上的話說,我今日要挨罰的原因是因為我專心練琴,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但是,根本原因是沒有保證自己的安全,對不對?”
“嗯。”方離軒淡淡地應了一聲,今天這個丫頭倒是理解得很透徹。
一聽到方離軒的回答,拂尤的臉上一下便掛上了狡黠的笑容,“君上,那你今天可就不能罰我了。”
“此話怎講?”方離軒來了點興趣。
其實拂尤有時候的強詞奪理,或是一些小聰明、鬼點子,說實話是真的還挺有趣的。
“君上,我並沒有不保證自己的安全,我會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完全是因為對君上你的信任。”拂尤開始大談其說,“君上,因為我知道君上也在這裏,那麼久一定會保護我,那我何必還要分心注意身後呢?自然是要專心練琴的。”
方離軒一愣,隨後便要開口,卻被拂尤搶了先。
拂尤加快步伐,兩步走到方離軒身前,攔住了他,迫使方離軒的腳步停了下來,“君上,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是哪裏不對呢?”
“難道是君上並不值得我信任嗎?還是你不會保護我?”拂尤眨眨眼,對上方離軒的眼睛。
方離軒一下愣神,之後幽藍色的眼眸中少了幾分淒清,也多了幾分柔和,清風輕輕吹過,帶出悅耳的聲音——“我會永遠保護你。”
由風帶出的聲音絕不會因風消散。
拂尤看著逆光而立的方離軒,他幽藍色的眸子也被斜陽映上了光輝。
便是這種靜了……一切都靜好,歲月在這一刻,便在流失,涓然的流年也停止流轉。一片祥和的靜。
“魔君!”
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幽靜。
拂尤抬眼望去,之間一個人正匆匆忙忙地朝這邊跑,嘴裏還一直喊著魔君,似乎是怕方離軒又走得再遠些,便追不上了。
“阿三!”拂尤認出這是方離軒身邊的一個人,不過平日裏最常見的是小五,拂尤高聲招呼著阿三,“阿三,不要急,這邊,慢點!”
那阿三也不知有沒有聽見拂尤的話,總之還是很快地便到了拂尤和方離軒的麵前。
“魔君。”才剛一到二人的麵前,阿三急切地說道,“魔君,現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南雁派的人被我們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