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這邊引浼姮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蕭祈喊出這樣一聲。好像是夜逝回來了,蕭祈告訴他,他們在這。也許是眼瞎的緣故,引浼姮對於周圍情形的變化,周圍人的細微的情緒都格外敏感。
這一點,好像並不需要時間來造成,眼看不見了,其餘的,便會自行補上。
好在,自第一次中毒以來,每每光亮有那麼些許的不好時,引浼姮便會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到了夜間便是根本看不見了。因而,就算從此再也看不見,她卻還是適應。
引浼姮雖是看不見,但卻是覺得蕭祈的情緒明顯的不大對,好像是在疑惑一些什麼一樣……
“公子。”
這一聲比方才那那一聲輕柔許多,像是夜逝已經走到了跟前。夜逝的腳步素來是輕得很,比他們這些練過輕功的人還要輕,根本是聽不見腳步聲的。
“你們……”夜逝仿佛欲言又止。
怎麼夜逝也會有如此的時候?
這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引浼姮便眼前一黑,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方離軒將引浼姮抱在了懷裏。
“你做什麼?”蕭祈一下緊張起來,整個人都開始防備。
而一邊的夜逝,竟是微微蹙了蹙眉,隨後清冷如常的聲音才響起,“蕭祈,不得無禮。”
“公子……”
蕭祈還想說些什麼,但夜逝做了個讓她噤聲的手勢,蕭祈當然是不會不聽夜逝的話。
夜逝的眼輕輕瞥過這個帶著麵具的男子,半晌都沒有說話……
“你……”
如此的反應,在公子夜逝身上是第一次。公子夜逝,知天地萬物,過去未來,自然他的每一句話都會言簡意賅,順順暢暢。就是接下來人會接的話他也是知道的。
現在這樣連連的欲言又止,話到喉嚨卻說不出倒是頭一次……
確實,如今這樣的情形,夜逝還是頭一回碰到。
午間一壺茶的功夫功夫,蕭祈變沒了蹤影,夜逝知道她來了這裏,便尋了過來。路上夜逝是不急,悠哉悠哉,看山賞水。到了這裏,便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蕭祈。
之後,卻是頭一次的出乎意料,引浼姮就在蕭祈身邊。
這一點,夜逝卻是不知。
而這還隻是個開始,之後,夜逝慢慢走近蕭祈的身邊,他不知道的事情漸漸浮現在他的腦海——一個人帶著蕭祈盡到了北平,帶出了引浼姮,然後借口離去,他方才又至。
夜逝自然知曉,所有人都將那個人當做了公子夜逝,但事實上他方才還在山水之間。
事情並沒有完,之後,便是這位突然出現,直接放倒引浼姮抱在懷裏,麵帶銀質假麵,身著紫袍的人。這個人對於夜逝來說,又是一個未知……
公子夜逝,從出生開始便沒有體會過“未知”這二字,誰曾想,公子夜逝也有如今這個時候?
“公子?”蕭祈輕喚一聲。
夜逝還是如常的不動聲色,徑直轉身離開。蕭祈知道此時夜逝是不會再多說些什麼,隻能快步跟上。而方離軒也抱著引浼姮跟到了夜逝的身後。
幾個人一路都沒有一句話,直到走到了一座田間小屋。
看到小屋,方離軒眼中微微露出些驚訝來。
公子夜逝,果真名不虛傳,這樣便知道他偷偷安置的小屋是在此……方離軒方才隻以為恰巧同夜逝走同一方向,後來才知,夜逝根本就是要來這裏。
“夜逝公子。”方離軒喚住準備進屋的夜逝。
夜逝的腳步沒有停頓,進了屋,悠然自得地做了下來。
屋內的環境頗給人幾分閑雲野鶴般的味道。
方離軒一時無言,不好直接將夜逝請出來,隻能是自己抱著引浼姮進到屋子裏,有勁道裏屋將引浼姮安置好。不僅是將她放在床榻上那般簡單,更是將她身上所有的傷口用上了最好的藥石。
一切事情做完,小半個時辰便這樣過去了。
走出裏屋,方離軒不出意料地看見了以讓等候著的夜逝。
“夜逝公子……”
“引浼姮,亦是銅雀山的拂尤姑娘,南雁從前一位女中豪傑之女綠水。”
方離軒一句話沒說完,便被夜逝把話打斷,說出口的,是一般人不知的東西。看出夜逝還沒有說完,方離軒這一次自覺地閉了嘴,靜靜的聽夜逝說話。
“那位女中豪傑本就是永生者後人,也為永生者。她所屬那一脈永生者的禁忌為不可有情。有情則折壽。正是因為如此,這一脈的永生者,到如今僅剩下了引浼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