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歌的身體不是很好,不能懷孕,我便求梁子塵醫治她,治好她以後我就放她出宮,但甄哥卻被人教唆,以為我要寵幸墨歌了,甚至是不惜求安樂侯為墨歌醫治身體,甄哥這才會覺得我要拋棄她。”赤瀲選擇性的隱瞞了一些,不想讓漣漪知道為何墨歌不能懷孕其中的齷齪。
赤瀲繼續說:“我原本是打算瞞著甄哥的,可瞞不過皇後,皇後也以為我要寵幸墨歌,而甄哥一直不為墨家控製,皇後不肯放墨歌走的原因也是想要利用墨歌壓製甄哥,讓甄哥知道墨家可以捧她到天堂,也可以摔她進地獄。”
漣漪順著赤瀲的解釋推測說:“所以皇後故意讓甄哥以為哥哥要寵幸墨歌,讓甄哥正視自己的處境,沒有哥哥的偏愛,她什麼也不是,所以她隻能乖乖聽墨家的擺布。”
容璧也推測說:“可是甄哥不是那麼好擺布的人,她寧願選擇發瘋、選擇死亡,也不要接受墨家的擺布,所以才導致今天的局麵。”
赤瀲點頭,歎息道:“她性子太烈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軟化她。”
漣漪說:“會的,哥哥,甄哥如今的表現已經說明,她愛上你了,隻是她不肯正視和接受罷了。”
“但願吧。”赤瀲笑道,“已經很晚了,這裏也沒有什麼大事了,你們早些回去吧。”
漣漪點頭,容璧跟著漣漪送她回宮。
赤瀲剛想問問殿內的情況,梁子塵便被搗藥抱出來,放在輪椅上,赤瀲連忙問:“哥兒她如何了?”
梁子塵不說話,示意搗藥推他離開,赤瀲知道梁子塵的脾氣又犯了,便對梁子塵行了個謝禮,說:“多謝安樂侯,赤瀲謹記於心。”
“不必了,我不過是順手救了她一命。”梁子塵說。
赤瀲望著梁子塵的背影,突然覺得他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難以相處。
或許,梁子塵隻是用刺人的外表來保護他柔軟的內心,和哥兒一樣。
赤瀲轉身走進內殿,太醫們又細細為甄哥把了脈說:“夫人她已無大礙,隻要情緒穩定便可。”
赤瀲握住甄哥有些涼的手,說:“你們好好照看夫人,若夫人有事,我不能肯定你們脖子以上的部分能不能留住。”
太醫們立刻跪下,隻覺的平日裏溫和的太子變了一個人一樣,用溫和的語氣說著恐怖的話語。
“下去吧。”赤瀲守在甄哥床畔,等著甄哥蘇醒。
第二日拂曉時分,甄哥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寂靜,宮女們都昏昏欲睡,赤瀲趴在床畔。
甄哥下意識的把手按在了肚子上,因為在昏迷前,她隻覺腹中有墜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逝。
看著赤瀲的睡顏, 甄哥心中突然有一種奇特的聲音在叫囂。
甄哥又按了按肚子,這時,赤瀲醒了,見甄哥醒著,赤瀲立刻握著甄哥的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哥兒,我們有孩子了,”
甄哥瞬間便懵了,一切的一切都來得太快,她還沒有感受什麼叫生命,而一個新的生命卻由她孕育,她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一個新的生命,那個奇特的聲音一直在心裏說“不要!不要!”
赤瀲繼續握著甄哥的手,雙手也有細微的顫抖,說:“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太醫,不要藏在心裏。”
甄哥冰冷的手被赤瀲攏在掌心,那細微的顫抖漸漸消失,甄哥一把推開赤瀲,冷冰冰的說:“哦。”
赤瀲沒有在意甄哥冰冷的態度,細細問:“身體若有不適,一定要請太醫,可有什麼想要吃的?”
甄哥看著赤瀲如春風的笑容,忽然對旁邊的宮女大聲的喊道:“都給我滾出去。”
宮女和太醫們惶恐的出去,隻剩下赤瀲和甄哥在房中。
甄哥斜靠在床,雙手放在小腹上,眼睛深沉的看著赤瀲說:“我要這個孩子的理由你難道不知道?”
“知道,但是我還是很開心我們有孩子。”赤瀲把手疊放在甄哥手上,眉目帶笑,雙眼深情。
甄哥忽然跳下床,赤腳跑出宮殿,赤瀲立馬追出去,終於在殿外一把把甄哥摟在懷裏說: “怎麼了?”
甄哥用力推開赤瀲,跪倒在冰涼的地麵,赤瀲立刻跪下,把甄哥抱在懷中,不讓她接觸冰冷的地麵。
甄哥淚水漣漣,雙眼迷茫的看著赤瀲,她問:“為什麼你們不會恨?為什麼?我多麼希望你們變得和我一樣,被怨恨衝昏頭腦,憎恨的模樣真的很難看,可是你們為什麼不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