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極甜成苦(1 / 2)

第二日天還沒亮,赤瀲便醒來了,睡的清淺的甄哥很快也醒了,問:“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你昨晚很晚睡吧。”

“無礙。”赤瀲已經自己束起了發冠,甄哥便快速的爬起來,說:“我替你更衣。”

赤瀲笑著應了,甄哥便手忙腳亂的為赤瀲打理服飾,但因為都是侍女為她打理繁複的衣裙,甄哥怎麼穿也穿不好,氣餒說:“你起早定是有事,我便不礙著你了,今日你自己穿,早些去,明日我定要親自為你打理好衣冠!”

“好。”赤瀲吻了吻甄哥的額頭,便踏著晨曦進了皇宮。

一進皇宮,赤瀲便直奔皇上的寢殿,到寢殿時,皇上還沒有醒,而近日最得盛寵的風榮華,不,應該是易瀟瀟正守在床邊,目光含情脈脈,帶著無限柔情的看著皇上。

赤瀲微微皺眉,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因為容璧把早就把易瀟瀟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要赤瀲防著易瀟瀟一些。

赤瀲不明白為何要防著易瀟瀟,就是因為當年皇上下旨讓易家滿門抄斬的原因嗎?可是既然是易然貪汙在先,易瀟瀟有什麼理由怪罪皇上?容家為何會那樣防範著易瀟瀟?

赤瀲的直覺告訴他,其中必有陰謀,隻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容璧沒有告訴他,皇上也沒有和他明說,就像皇上是害死鎮遠侯的最大助力一樣,沒有人會把這樣不堪的真相告訴他。

赤瀲站在一旁許久,易瀟瀟便發現了赤瀲,站起身對赤瀲盈盈拜道:“妾拜見太子。”

赤瀲立刻說:“風榮華快快請起,你如今懷有身孕,無需行禮。”

易瀟瀟點頭,含笑說:“太子是來看皇上的吧,那妾不打擾了,隻是皇上還沒有醒,隻怕還需等一陣子。”

“不必了。”赤瀲看了皇上兩眼,見皇上的麵色紅潤了許多,而床邊圍了一大群的太醫,便說,“我見父皇無恙便安心了,等會兒還有事,這便離開了。”

“恭送太子。”易瀟瀟沒有和赤瀲多說一句話,因為她作為皇上的妃子,不管怎樣都是需要避嫌的,所以在赤瀲麵前有些躲閃也是正常,赤瀲不知是易瀟瀟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禮法而閃避,一時也分辨不出。

赤瀲出了皇上的寢殿便向青梁殿走去,晨曦已經完全把青梁殿籠罩,泛著淡淡的綠光,在這個冬日顯得清寒極了。

到了青梁殿大殿門外,赤瀲深吸一口氣,向門外的太監問道:“母後可否起了?”

“早就起了,娘娘每日都起的很早。”太監躬身說,“太子是否要進殿見娘娘?”

“嗯,你替我傳話,問問母後我能否進去。”赤瀲說完,那太監便躬身進了殿內,很快就回複說,皇後想見他。

赤瀲剛跨進殿門,就看到墨皇後捏著一白瓷酒壺,脊背挺得很直坐在椅上,問:“喝桂花酒麼?”

“嗯。”赤瀲點頭,看著墨皇後優雅的把酒倒在白瓷杯中,她那樣高貴而優雅的姿態,從他有記憶時就沒有改變。

墨皇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抿著,赤瀲則是掩袖一口氣喝完,然後說:“甄哥是墨家女兒的身份,父皇已經知道了。”

“怎麼不叫哥兒了?”墨皎斜著頭看著赤瀲,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曾經的甄哥一直想學卻學不到真髓的冷豔,“就是本宮告訴皇上甄哥的真實身份。

“母後,為什麼要這樣做?”赤瀲問,不明白墨皇後為什麼要暴露甄哥的身份,讓皇上猛烈攻擊墨家最最期望的嬰孩。

“沒有為什麼,就是想要為甄哥要個身份,她如今已經是良娣了,皇上親口賞的,可見皇上對那個孩子的重視程度,所以你也要好好護著甄哥,這是你第一個孩子,不可以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父皇並不希望這個孩子出世,母後,你不可能不知道。”

墨皇後悠閑的為赤瀲倒了一杯酒,才慢慢說:“本宮知道,本宮也很期待那個孩子,你覺得本宮會想要害死那個孩子不成?”

“不會。”赤瀲說,因為墨家一直都想方設法的要一個帶著墨家和皇家血脈的孩子。

“那便是了。”墨皇後給赤瀲倒完,又給自己倒完,說,“這是去年的陳釀,細細品嚐,別再一口氣喝了。”

赤瀲無奈,隻得慢慢品著那一杯桂花酒,墨皇後見赤瀲細細的品味酒水,才滿意說:“味道如何?”

“很好,就是有些甜了,甚至……有些苦。”赤瀲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