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等待消息(1 / 2)

漣漪把頭深埋在容璧胸口,感受容璧身上傳來的舒適的溫度,小聲說:“容璧,我不怕,我不怕……我隻是,有些不安。”

“我擔心……會失去最最重要的親人,父皇,還有太後。”漣漪小聲說,容璧明白,若梁府對皇上圖謀不軌,漣漪一定不知如何與梁太後相處。

容璧輕輕拍著漣漪的背,沒有半點旖旎,柔聲說:“對不起……我本不應該告訴你的。”

“不,你應該告訴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提防誰。”漣漪咬牙,低聲說,“容璧,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洪都王是被誰害死的了。”

容璧驚住,輕輕拍打漣漪背脊的手也在空中停頓了,但依舊笑問:“你知道?”

“嗯,我父皇和我說的。”漣漪拽緊容璧胸前的衣襟,說,“他說,就是他自己故意害死了洪都王。”

容璧不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因為殺了洪都王的人就是他自己,似乎是前年的七月,他聽從皇上的旨意,想方設法的害死了洪都王,讓漣漪和赤嚳的婚期遙遙無期。

“容璧,梁太後早就知道是我父皇害死了洪都王,若她想要報仇……”漣漪感受到容璧的不適,於是鬆開了容璧,看著容璧的眼睛說,“隻是,梁太後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憎恨,而梁子塵的行為還有太多太多的疑點,我們不能亂下判決。”

“確實……再等幾日吧,等消息傳來,我們再做打算。”容璧別開雙眼,不看漣漪,也嚐試著強迫自己不要多想,或許,就如赤瀲所說的一樣,他就是太過多慮了,梁子塵的性子古怪,沒人知道他是不是一時興起。

“嗯,那我回宮了,一旦有消息,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漣漪退後幾步,對容璧道別。

“好。”容璧看著漣漪離開,突然說,“你還是提防著梁太後一點,她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慈愛。”

漣漪的步子頓了頓,輕輕點頭,然後又快速離開了。

容璧看著漣漪離開後,雙手握拳,用手狠狠捶打了牆麵一下,不甘心的搖頭說:“我還是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啊……”

這樣無能為力的感覺,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他曾經發誓,發誓再也不讓親人受到一點傷害,發誓再也不讓親人陷入困境,發誓再也不會成為無能無用之人。

可是如今,他還是做不到保護所有想要保護的人。

又要等待……等待,等待比痛苦還要難熬。

容璧鬆開雙手,再次走到赤瀲的書房外,書房外依舊包圍著一群護衛,容璧嚐試著要他們向赤瀲通告,可總是被告知說:太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容璧不死心,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赤瀲連他也提防著,便板著臉冷冷說:“我不信,你們進去幫我傳告,把太子的親筆書信給我,我才信太子不讓我入內。”

那些侍衛無奈,隻得隨了容璧,很快就把一封薄薄的紙片遞給容璧,隻見紙片上寫著:容璧,此事你不必知曉,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你太過勞碌了,剩下的,交給我就是了。

容璧仔仔細細打量這張薄薄的紙片,確認這是赤瀲的字,並且是安安穩穩時寫下的書信,沒有半點歪斜,可見赤瀲的情況很好,沒有什麼異樣。

容璧安了心,便道歉說:“打擾了,望恕罪,我這就離開。”

羽林郎也都紛紛表示無妨,勸容璧回去休息。

容璧笑著應了,然後轉身就走,卻沒有回容府,而是去了在京城外的鎮遠侯府。

這是自古鎮遠侯“寄居”的侯府,因為每一任鎮遠侯要麼是在劍閣城,要麼就是在墨府,很少有住在鎮遠侯府的時候,所以稱作“寄居”。

容璧站在鎮遠侯府外,思緒飄忽到了七八歲的時候,那時候的墨魄偶爾會住在這裏,墨契便也跟著留在鎮遠侯府,因為這是京城外,荒蕪的很,無趣時,墨契就會邀請赤瀲和容璧一起來玩。

小時候他們鬧,也不知做過多少胡事,鎮遠侯墨魄卻不生氣,隻是用溫柔的語氣勸誡他們,要他們改過。

那時候他就很敬佩鎮遠侯墨魄,後來聽說他因戰而死還難過了許久,為這樣完美的人惋惜。

再大些的時候,他才隱隱發覺鎮遠侯的死沒有那麼簡單,墨白就為了墨魄的死血洗了朝堂,讓容璧明白,過潔世同嫌。

問父親,父親也是說那些人都嫉恨墨魄,才會汙蔑墨魄,才會延遲救援,才會導致墨魄的死。

而墨契如今又陷入同樣的境地,被墨家趕出家譜,然後被汙蔑成一個暴戾不孝之人,隻會借酒消愁,日日頹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