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全身冰涼(1 / 2)

小時候,墨嬌想要什麼就會去求她哥哥墨魄,若墨魄不答應她就會拉著墨魄的袖子撒嬌,甚至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賴死。

隻要墨嬌這樣撒嬌,墨魄便會答應,墨嬌如此嬌憨的樣子,容與還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時候見到的,墨嬌坐在地上直蹬腿,見容與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立馬蹭的一下站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容與說:“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拿鞭子抽你!”

墨嬌的嬌憨,並不會顯露給容與看,若容與有什麼不讓墨嬌不滿意的,墨嬌就會拿出鞭子,強迫容與答應,卻不會撒一點兒嬌,但她明明也知道,隻要她變得弱勢一點兒,容與定會答應,可墨嬌就是不肯對他低頭。

這就是差距,墨嬌並沒有把他納入可以毫無防備之人的範疇。

而今,變成墨皎的墨嬌與幾年前一樣,一手拽著他,一手在腰間拍按找鞭子,可穿著皇後翟衣的她怎麼可能和少女一般在腰間掛鞭子。

墨皎很快也反應過來了,這是幾年前她常常做的行為,嫁給皇上的這幾年內,她都沒有使過鞭子,用的都是心機手段,再也不用最最簡單直接的暴力了。

墨皎便抬手抽出發髻中的一支銀簪,本就沒什麼釵環束縛的長發立即披散在肩,恰好有一陣大風刮過,墨皎的長發擾的容與的視線淩亂,他索性閉上眼。

“容宓愛上了皇上,一定不會放過我,我自然不會讓她得逞,但也不會放過她,我們兩人,注定你死我活,你想要誰活著?”墨皎用銀簪抵住容與的胸口,威脅道,“不說,我就紮進去。”

容與依舊閉眼沉默,似乎並不怕墨皎惡狠狠的威脅,甚至掰開墨皎拽住他袖子的手。

墨皎被激怒,手上加了幾分力,尖銳的銀簪已經陷入肉中,容與微微皺眉,但墨皎沒有察覺,說:“你真的不信我說的?在你眼裏,容宓就是那樣純善的存在?而我說的都是我妄加推測的?”

沒有回答,容與不再掙紮,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說啊!”墨皎睜大眼睛凝視容與的臉,曾經的容與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可如今的他卻選擇回避這個問題,不敢告訴她答案,那麼,容與選擇的一定是容宓,一定是容宓那個賤人!

墨皎失了神智,洪都王至今也不知道有一個女子愛他入魔,皇上也把對她的愛戴榮寵給了容宓,就連容與,就連容與也都不在意她了,她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暴怒狀態下的墨皎手上的力道再也控製不住,噗嗤一聲全部紮入容與胸膛,鮮血滑膩膩的順著銀簪來到她的手臂,墨皎呆住。

容與也沒有想到墨皎會真的紮他,他睜開眼睛,茫然困惑的眼神讓墨皎更加慌亂,她鬆開手向後退幾步,而銀簪直直紮在容與的胸口。

容與慘白著臉,滿眼的失落失望,就像在控訴墨皎,墨皎覺得難受,可倔強的性子讓她強撐著說:“還不是你不肯說選誰!”

容與隻是靜靜的看著墨皎,雙唇也漸漸失了顏色,墨皎知道她錯了,知道她不應該傷了無辜的容與,可從未在容與麵前低過頭的她無論如何都放不下麵子,去哀求容與的願諒,她依舊強硬說:“你還是不肯說你選誰嗎?”

“就算我選了……那又如何?”容與終於說話,聲音輕飄飄的,落在墨皎心上卻有萬斤壓力,她還沒反應過來,容與轉身便離開了,留墨皎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句話一個動作也沒做。

容與用手捂住胸口,沒人發現他的胸膛上有一支銀簪,容與獨自走回容府,剛踏入門內就轟然倒地,恰好回府的容寂立馬接住容與然後去皇宮請太醫醫治。

容與的性命無憂,但是傷及心髒,容與今後定會留下後遺症,但那後遺症對生活的影響程度,還要看容與的造化。

容與昏睡了十多日才醒來,醒來之後說的第一個字就是冷,那時候正值秋老虎,人人都恨不得泡在涼水裏,而容與卻說冷,容寂有些慌,一邊給容與蓋被子一邊派人去皇宮裏請太醫來診治容與。

太醫卻說容與並無大礙,至於容與說的冷,隻怕是心理作用,過陣子或許就好了。

容寂放了心,然後細細照料容與,但對容與為何會受傷一字不提,因為他早就問了下人容與受傷之前做什麼去了,下人告訴他,是墨皇後派人請公子入宮。

容寂對容與的心思了如指掌,但他也不好再提及容與和皇後的恩怨情仇,若讓外人聽去,不知會怎樣汙蔑容與。

從此以後容與一直都病蔫蔫的,吹不得風也冷不得一下,找了無數名醫也沒有半點兒辦法,容與卻興平氣和的很,倒是急壞了容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