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藥卻沒有動靜也沒有說話,梁子塵皺眉回頭,卻發現搗藥躺在地上,梁子塵立刻警惕道:“誰!”
“我。”有人在他耳蝸低語,震天的煙花爆竹聲也蓋不住,涼意吹入耳內直鑽腦部,梁子塵立刻推開耳邊之人,轉回臉打量陛犴,陛犴此刻正光明正大的穿著一身獫狁服飾,樣子相較從前更加妖媚了些,但最大的差別還是他空蕩蕩的左袖。
陛犴見梁子塵盯著他的左肩看,勾唇笑道:“神醫可有法子治好這斷臂?”
梁子塵搖頭,指著自己的腿自嘲說:“我連自己的腿都治不好,何談你的斷臂。”
“那真是可惜了。”陛犴沒了寒暄的興趣,單手掐住梁子塵的脖子笑道,“既然你無用,那便殺了吧。”
梁子塵的瞳孔立刻緊縮起來,隱藏在暗處的暗衛也立刻出現亮出武器,如此局麵卻沒有引起什麼人注意,因為煙花爆竹聲蓋過一切喧囂。
陛犴卻不屑地用單手把梁子塵拽入自己懷中,然後飛似的逃了,暗衛立刻追趕,如此大的動靜終於引起了了容璧的注意,他轉頭看向不遠處梁子塵空蕩蕩的輪椅還有躺在地上的搗藥,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於是在漣漪耳邊說:“阿漣,梁子塵被人挾持了,我去追,你趕快回宮或者回府。”
漣漪點頭,容璧便施輕功追了上去,那人挾持著梁子塵,跑的必定不快!
漣漪還愣愣的看著容璧等人離去的方向,想不明白是誰要抓梁子塵,站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便轉身打算回宮,誰知一回頭就撞入一個寬闊冰冷的人牆,漣漪皺眉,仰頭看此人是誰,抬眸呆住。
“漣漪公主,別來無恙。”陛犴單手掐住漣漪的下巴,漣漪的大腦成混亂一片,難倒抓走梁子塵的人是陛犴指示的,好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陛犴見漣漪沒有任何反應,有些無趣,便俯身貼著漣漪的耳朵說:“漣漪公主,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說完,陛犴便鬆開手與漣漪擦肩而去,走到漣漪身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笑說:“梁子塵是被我抓走的,對了,那個什麼容璧也被我抓了。”
漣漪難以置信的撐大眼睛,陛犴他想對容璧做什麼?漣漪連忙轉身想追問陛犴,誰知身後一個人影也沒有,唯有餘煙裹挾著鞭炮的殘骸翻滾。
漣漪的手心早已汗涔涔,她深吸一口氣,抓著裙擺便向皇宮跑去,此刻唯一能夠找的人便是哥哥了,哥哥一定會救回容璧的!
皇宮的夜宴正如火如荼,眾人卻見漣漪公主突然毫無形象的跑了進來,直直奔向皇上,然後在皇上耳邊耳語了什麼,皇上立刻就同漣漪公主離了席,眾人紛紛竊竊私語,不知是什麼事情讓平日最最端莊的漣漪公主還有淡定的皇上如此慌亂。
皇後娘娘立刻笑道:“太子早睡了,本宮也乏了,今夜除夕,各位早日回府共享天倫之樂吧。”
眾人從善如流點頭謝皇後恩典,成群結隊的走了,一路上都議論紛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突然想到安樂侯和容丞相先後離開,漣漪公主隨後也不見了,可見漣漪公主是去找二人的,如今卻隻有漣漪公主回來了,必定是丞相或者安樂侯出了事。
這安樂侯可萬萬不能出事,他剛立下大功,又有一手好醫術,指不定自己以後就有求於他,他若出了事將是陳國的重大損失,那容丞相雖說是皇上器重的大臣,但伴君如伴虎,誰知丞相能夠笑到什麼時候,沒了他自然還有人能夠頂上。
他們甚至暗暗希望容璧出事,因為容璧若是有了什麼意外,皇上最器重的人說不定就是他了!
眾人各懷鬼胎的回了府,暗暗的打聽著容璧和梁子塵的消息,打聽了好幾日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讓人不由懷疑是皇上把這件事情壓下來,可見是出了大事。
漣漪正忐忑的走來走去,赤瀲歎息說:“陛犴他抓了容璧和梁子塵必定有所求,而今隻能靜待消息,阿漣,你且靜靜。”
“我靜不下來。”漣漪抓著赤瀲的手說,“陛犴他的左臂被修竹斷了,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絕對會報複回來的,我怕他傷了容璧。”
赤瀲也隻能沉默,陛犴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原以為他抓了容璧和梁子塵是為了威脅自己,好從中牟利,可過了幾日也沒見他任何動靜,難倒陛犴隻是單單想要報複?